游少见栗宁喘着粗气,红红的脸上挂着汗珠,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眼睛里升起无限的怜惜之意。
栗宁接过游少递过来的一大碗水,仰头一气喝完,转手又把碗递给他。
“不能再喝了。医书上说,大热时喝太多凉水伤脾肺。”游少关切地看着她说。
“谁说还要喝了。”栗宁没好气地说。
竹青忙笑着说:“我们外面说话,别惊扰了病人。”
三人刚到院中树荫下,丁四五耷拉着眼皮也走进院子。
栗宁望着丁四五说:“你是怕我把人引来?”
丁四五尴尬的笑笑,对竹青轻摇下头。
“他变得怎么跟那个昊凡一样多疑。”竹青指着丁四五,看着栗宁笑着说。
丁四五:“我刚才是内急,不出去不行。”
栗宁知道丁四五说的是假话,见他自己自找台阶下也就笑笑,不再计较这些。
丁四五含笑说:“你跑的跟阵风似的,眼神不好的都会以为自己遇上了鬼魂。”
栗宁忽然脸一寒,大声说:“没眼的,你什么时候能吐出颗象牙来就好了。”
“你骂人?”丁四五依旧笑着说。
栗宁也一笑,得理不饶人地说:“我就骂你了,你能怎么样?”
“好拳难敌四手,我能怎么样?”丁四五故意瞟眼边上的游少,无奈地说:“认命!”
大家一阵欢笑。
竹青示意众人安静,问栗宁:“外面情形如何?”
栗宁含笑说:“热闹,不但是热闹,动静还挺大。”
“怎么个热闹法?”竹青也笑着问。
栗宁喜形于色地说:“公仪堂主带着人搜查茶楼酒肆,卢堂主除自己去了趟馆驿外,还领着玄都堂的人手查了大小妓院客栈,他们个个是忙得不亦乐乎。”
竹青犹疑地问:“就这些?”
栗宁摇头说:“当然不止这些,总捕房的捕快,顺天府的衙役都在忙,连忠王府的亲兵护卫都换了便装,也在四处打探消息,就是没人知道他们在打探什么消息。”
竹青疑惑地问:“你确定那些穿便装打探消息的人,都是忠王府的亲兵护卫。”
栗宁点头说:“不会有错,他们就是忠王府的人。”
竹青:“你就这么肯定?”
栗宁:“我听到过这些人私下里说的话。”
竹青点点头,忽然奸滑地笑着说:“看来大家都是在心照不宣,也都学会了保住命的方法,真是难得。”
丁四五:“谁的命不值银子,非要急着去找死。”
“你这话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不行吗?”栗宁好奇地问。
丁四五:“喀什尔什么身份,西域帕米可汗特使。他现在凭空失踪,是塌天样的大事,弄不好就能跟西域发生战乱。明摆着是谁现在敢伸张,谁就是那个替死鬼。”
上房里,突然传出打碎东西的声响,动静还不算小。
竹青等人神色皆是一紧。
难道有人暗中潜入,要对喀什尔图谋不轨?
竹青心里的这个念头刚起,人已经冲向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