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是女尸,穿的是黑色劲装。
四个穿甲胄的男尸身,只有一个脸上沾着血和泥,还能看出是个人样。其它三个几乎没有了脑袋,残存的后脑勺,连着根沾满紫红色血污的颈椎,肆无忌惮地杵在头盔里。
当时搬动尸体的人,不是十分小心,头盔怕是早就丢失。
女尸还算完整,呲牙咧嘴的脸上,全是或红或黑的污秽,样子也是相当的恐怖吓人。
先前搬动过这些尸身的丁四五,现在看见这些尸身,心里还是忍不住直发毛。
几岁就见过凶残血腥场面的竹青,站在丁四五身后也不自觉拧起眉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丁四五从一具甲胄尸身上搜出块铜牌,转手递给竹青,又开始挨个搜其余三具穿甲胄的尸身。
竹青看眼手里铜牌,转身蹿出门。
他在门口长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始凝神望着手里的铜牌。
“哪个衙门的腰牌?”栗宁盯着他手里的铜牌问。
竹青把铜牌递给她说:“忠王府的腰牌。”
“屋里死尸身上的?”栗宁惊疑地问。
竹青笑着问:“你怎么知道屋里是死尸,他们就不会是活人?”
栗宁:“这么大的血腥气,是活人血也早流干了。”
“还有三块。”
丁四五跑出来也长出一口气,又把三个铜牌扔到竹青怀里。
竹青逐一看过铜牌,笑着问栗宁:“你心气顺了吗?”
栗宁狐疑地看着他点点头,把手上腰牌还给他。
竹青:“里面还有一具女尸,你进去搜搜她。”
“我不去。”栗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丁四五微眯着眼,笑着说:“你不去谁去,你让我们两个男人搜女人?”
栗宁:“那是女尸不是女人。”
丁四五:“女尸不是女的?”
栗宁又争辩说:“仵作不都是男人,他们不是照样摆弄女尸,你怎么就不能搜女尸?”
丁四五:“我不是仵作,我是捕快。”
栗宁:“捕快不是人?”
丁四五一推竹青说:“听到没有,她在骂你。”
竹青指着栗宁说:“她不是捕快。”
栗宁一怔,随后噗嗤一笑。
她没过脑子的随口一说,竟然连自己也一并骂了。
竹青:“快去搜搜那个女尸,我还有事问你。”
栗宁见他语气严肃,无可奈何地轻叹口气,问丁四五:“他们都穿着衣服吧?”
“你想他们都没穿衣服?”丁四五微笑着反问。
栗宁脸一红,轻噿他一口,深吸口气,跑进房中。
丁四五耷拉下眼皮轻声说:“现时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竹青碰下丁四五,晃着手上腰牌问:“你对这些腰牌怎么看?”
丁四五稍一沉吟,叹气说:“现在情况不明,就这几块腰牌说什么都为时过早。等栗宁出来再问问她外面情形,再找游少问问昨夜的细节,或许能找出点有用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