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大人嘿嘿笑着说:“你认为我天天坐在刑部就是在喝茶,对外面的事不了解那么一点。”
甘一紫也嘿嘿一笑说:“这事还有谁知道?”
“估计目前也就你我两个知道。”
甘一紫犹疑地问:“风刀司徒怎么会对你有恩?”
靳大人长叹一口气说:“再恶的人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刚巧他良心发现的时候被我赶上,他救了我一家子的命。”
甘一紫没有问靳大人为什么,风刀司徒要救他一家人的命,而是也叹气说:“你的命真好!”
靳大人摆手说:“现在不是说我命好的时候,是要想办法把这事怎么搪塞过去,尽量保住那小子的位置。”
甘一紫又叹息说:“那小子从小跟着我,是个做捕快的料。他除了做捕快吃公门中饭,其它的什么都不会,万一真的离开公门不做捕快,我真不知道怎样安置他才好。”
靳大人想了想说:“不行就让他回岭南去,继续做他的掌门。“
甘一紫摆手说:“这不是好主意。“
靳大人无奈地说:“那他的事我们只能一起尽人事听天命,做到问心无愧,走一步看一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甘一紫咬着牙,又狂灌一大口酒。
“你到现在还没说,你把我约到这样清静的地方,到底是为什么事。”靳大人指着迷蒙的旷野说。
甘一紫玩味地笑着说:“现在没事了。”
靳大人吃惊地看着他眼睛说:“你让我跑几十里地来这里,就为到这里陪你干喝酒?”
甘一紫开心一笑,轻快地说:“本来想告诉你那小子的身世,现在你既然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
“你早知道他的身世?”靳大人犹疑地问。
甘一紫摆手说:“我要早知道,你认为我会趟这浑水?”
靳大人知道甘一紫的禀性,不说是他杀了风刀司徒这事,就是知道竹青是风刀司徒的儿子,当初他也断然不会收养竹青。
甘一紫见靳大人不说话,又长叹着说:“他的身事是我这次在辽东查案时,无意中在卷宗里察觉到,所以才急着把你请到这里,先支会你一声,看有什么办法能化解掉这小子眼前的危机。”
靳大人看着他眼睛,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那小子有危机?”
甘一紫摆手说:“这个你不要问,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路。”
“你不怕我告发那小子?”靳大人笑着问。
“他是风刀司徒的儿子,上辈人的事,我想你不会牵扯到后辈人身上。”
“你把我想的太高尚。”
甘一紫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笑着说:“我没看出你脸上有小人相。”
靳大人开心大笑后问:“你打算什么时候露面?”
“明天回总捕房。”
“今晚就打算在这里?”靳大疑惑地问。
甘一紫笑着说:“你要回去我不拦着,我是想在这里好好睡一觉。”
靳大人沉吟一会说:“也好。那我先回去,我们明天刑部见。”
甘一紫没有再挽留,望着靳大人牵着马,走上河堤,在蹄声中消失在黑暗里。
他转身拴好马,躺下,望着天上弯月。
甘一紫是真不想现在就回去,回去就要面对异常复杂的局面。
他有太多的事要想,也有更多的谜团要解开,不把这些事想清楚,他回去也是枉然。
甘一紫今夜想好好睡一觉,看来只能是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