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一紫疑惑地问:“出了什么问题?”
竹青赶紧又摇头说:“没出事。公仪静、丁四五和栗宁跟我先回来了,郑羽和昊凡陪着厉冰燕在后面,估计这两天能到。小和尚说是敬香理佛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故意隐去丁仆和厉小卉死的事没说,估计是不想再让师父心里添堵。
甘一紫漫不经心地问:“就他一个人去的?”
竹青赶紧说:“当时我在馆驿接到刑部陆差官,传给我的区捕头书信时,感到事态紧急也就没顾上他。”
甘一紫疑惑地问:“冯文卿和钟离呢?”
竹青长叹一声,有点内疚地说:“他俩被岭南隐者打掉到江里,我当时就安排人手查找,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
甘一紫无言地点点头,跟着也是一声叹息。
“师父不用担心,冯文卿和钟离应该不会有事。”
甘一紫知道竹青是在宽慰他,也就没有再往下问,而是笑着问:“回来没去过览味斋?”
“我忙的差点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去。”竹青苦笑着说。
“我去睡一会,晚上去览味斋。”甘一紫打着哈欠说。
竹青忙笑着说:“来的时候,我在‘无醉不归’已经订好了座。”
甘一紫没有说话,只是犹疑地看着他。
竹青望着师父疲惫的脸,笑着问:“师父想去览味斋?”
甘一紫只是笑笑,还是没说话。
“那就去览味斋。”
竹青开心地说着,语气和他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协调。
甘一紫笑着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竹青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哪敢有事不对师父你说。”
甘一紫依旧笑着说:“那就说好,我先跟你去见那个喀什尔,而后我们去览味斋喝酒。”
竹青心里虽不乐意,但他知道这个事他改变不了。
改变不了的事,最好办法是去接受这个事。
竹青坐在椅子一时无语,看样子他还是有点心不甘,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肃穆的大殿,宝相庄严。
不见梵音缭绕,更没有香火弥漫。
痴禅小和尚地跪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面对着高高在上的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在祷告。
“你回来的正好,蒲团下有书信,你照着做就是。”
空灵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忽然传出。
痴禅小和尚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困扰,更没有四下张望,试图去寻找说话的人。
他嘴里依旧虔诚地念着经,仿佛这个声音不是对他发出的一样。
过了好一会。
痴禅小和尚默念完经,恭敬地对佛叩拜,起身时顺手抽出蒲团下的书信,又顺手纳入怀中。
他对宝相再次双手合十,微一躬身走出大殿。
艳阳下,痴禅小和尚孤独地走向寥寞的寺院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