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摔倒在地上,死相难不难看,已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还有救?”
喀什尔提着直刀,奔到倒在地上,中年蒙面男人身边,急急地问游少。
游少放下中年蒙面男人的手腕,叹气说:“除非是神仙。”
“什么神仙?”喀什尔惊奇地问。
游少指着地上中年蒙面男人,摇头说:“除非他是神仙,或者我是神仙。”
众捕快此时已经都站到院中,齐齐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闷死我呐!”
喀什尔伸手撕下脸上精巧的面具,露出一张四方脸。
游少指着赵子昂挂着少许汗水的脸说:“这张脸看着比喀什尔那张脸好看。”
赵子昂嘿嘿一笑,对边上捕快说:“看看他是谁,也好回去向总捕头交差。”
一个捕快上前,弯腰扯下地上中年蒙面男人脸上的黑面巾。
众人看着地上那张死相恐怖的脸,每个人脸上的神色,比地上那张死相恐怖的脸还要恐怖,还要让人惊悚。
“怎么会是他!”
赵子昂大惊失色地说。
甘宅。
谁能想到天下总捕头甘一紫的府邸,竟然不称府而叫宅。
两盏经历过无数风雨,有点发白的红灯笼,守候着同样被无数风霜洗礼过,有点斑驳的黑漆大门。
门紧闭,发白的红灯笼,斑驳的黑漆大门,远比那些漆黑油亮,灯笼腥红的豪门,透着更多的无尽威严。
甘一紫坐在灯下,手里拿本书,桌上放着精钢打造,令江湖霄小闻风丧胆的飞天爪。
栗宁从里间走出来,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又忙着沏杯茶递给甘一紫。
“人还好?”甘一紫放下书问。
栗宁点头轻声说:“自从给他喂点参汤后,面色红润不少,按游少推算他应该就这一两天能醒。”
甘一紫含笑说:“人无大碍就好,迟两天醒也无妨。”
栗宁叹气说:“总捕头,不瞒你说,我是真担心他醒来会自己再寻短见。”
甘一紫笑着摆手说:“他不会。见过生死的人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栗宁看着甘一紫自信满满的笑脸,低声说:“我听游少说他的金禅功已接近小成,为这小成不知他吃了多少苦。他醒来如果发觉自己一身功夫就这样没了,我怕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甘一紫不是不知道她担心的对,他同样也在心里担心这个事。
他现在不能说出来,也不敢说,怕说出来会扰乱大家的心神,事情会变得更加不好弄。
“现在是什么时辰?”甘一紫故意岔开话题,含笑问。
栗宁轻声说:“应该是戌正时。”
甘一紫一点头,望着栗宁又含笑着说:“游少这人心地纯朴,虽然长得有点不尽人意,难得他急公好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
栗宁脸一红,低头一笑。
甘一紫接着说:“你俩的事我都听竹青说了,后面有机会我也把他弄进明察司,这样你和他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栗宁脸红的更盛,头低的更低,手在不住搓捏着自己的衣角。
甘一紫指着她笑着说:“我说的是实话,具体怎么样还是看你自己,但我承诺的事一定会尽力去办,而且会尽力办好办周全。”
栗宁偷偷瞄甘一紫一眼,见甘一紫也正看着她,心里莫名地一慌,忙躬身说:“总捕头,我,我到院子里看看有没有动静。”
“就在这院子里,不要走远。”甘一紫关切地说。
他话音还未落,栗宁已经逃跑似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