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一紫和竹青相视一笑,举步走了进去。
喀什尔脑门上全是汗,脸色却红润许多,眼睛也明显有了神韵。
他见甘一紫进来忙着想要下床。
游少伸手拦住了他。
甘一紫笑着问:“吃食味道怎么样?”
喀什尔坐在床上开心的一笑,神色不免有点尴尬。
甘一紫见状忙说:“过几日你康复了,我们好好喝顿酒。”
喀什尔忙抱拳说:“谢总捕头抬爱,到时在下请你们大家喝酒。”
众人见他精神比吃饭前好的太多,全都开心的哈哈大笑。
竹青笑着说:“没想到你刚醒过来精神就这么好。”
喀什尔难为情的一笑,大声说:“人是铁饭是钢,在下刚才差点要被饿死。”
众人见他说话明显有力气,汉话说的十分流利,还会说汉话中的俗语,又都开心地笑了。
“总捕头,其它的事在下暂不问,在下现在想知道是谁要杀我?”
喀什尔忽然冷下脸,冷冷的问。
甘一紫也冷着脸摆手说:“你安心养身体,现在还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
“总捕头,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里堵得慌。”喀什尔见甘一紫也板起脸,忙急切的解释说。
栗宁笑着说:“你是刚才吃的太急,吃的太多。”
众人见栗宁不失时机的插科打诨,化解了尴尬气氛,又都开心的笑了。
喀什尔尴尬一笑,更是感激地看她一眼,默默地低头不语。
甘一紫也感觉自己话说的有点难听,忙伸手拍着喀什尔肩头说:“这件事总捕房和明察司都在查,现在还没什么眉目。”
喀什尔抓住甘一紫的手,无言地看着他真诚的脸。
甘一紫含笑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说法。”
喀什尔感激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竹青过去笑着说:“喀什尔,有件事要跟你说,不知你肯不肯?”
喀什尔忙问:“少捕头有事请讲。”
竹青依旧笑着说:“明天打算把你送到买定离手去,你看怎么样?”
喀什尔眼中立刻布满狐疑的神色,犹疑地问:“少捕头,你说的那是个什么地方?”
竹青知道喀什尔是心存疑虑,是故意这样问,但又不好当面戳穿。
“那是一间赌坊。”竹青又奸滑一笑说。
喀什尔狐疑地看着众人问:“你们把在下送到赌坊干什么?我在这里挺好的。”
竹青摆手说:“你在这里是挺好,如果有人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在总捕头家里,总捕头就不好了。”
喀什尔一愣,突然又难为情的笑笑。
他显然是想明白了竹青话中的含义,自然也就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竹青看着喀什尔,真诚地说:“你现在要写一封书信给你的随从,这几天他们在馆驿也是着急的不行。至于你怎么跟他们对好口径,你自己看着办。”
喀什尔迟疑地点点头。
竹青又说:“另外,你还要给我一个信物,不然冒然把信递给你的随从,我怕他们不会相信。”
喀什尔猛然一摸头,急切地说:“我的头巾呢?”
游少见他神色慌张,忙说:“不用急,我给你收着呢。”
栗宁笑着把蜀锦头巾拿出来,递给喀什尔。
喀什尔接过头巾,如获至宝地忙塞进怀里,而后如释重负地一笑。
竹青心里一紧,不经意地看甘一紫一眼。
甘一紫心里也是一跳,也玩味的看一眼喀什尔。
他们不知道喀什尔为什么如此看重这个头巾,一时如同坠入迷雾之中。
竹青嘴唇动了动有心想问点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