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依旧笑着问:“总捕头,你话说了一半,本王正听得不甚明白,你怎么就又不说了。”
“王爷,你还没看出,这是有人不想让甘某再玩下去。”甘一紫长出口气说:“也好,甘某也不想陪他们玩下去,就此全身而退对甘某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忠王平静的看着甘一紫脸上无奈的神色,心里却是在窃喜。
甘一紫如果此时能撒手不管,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忠王的心念尚未转完,心里又陡然一紧。
甘一紫现在嘴上说的是稀松平常,谁能保证他不把铠甲的事捅到上面去。要真是那样的话,让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此时对他有所猜忌,那后面的事真的就很难说,说不好就能是竹篮打水功败垂成。
忠王突然哈哈大笑说:“总捕头,本王都不理会朝中那些霄小的闲言碎语,本王看你也不用理会。再说,你总捕头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朝中谁不知晓。”
甘一紫苦笑着说:“王爷说的也是,那甘某再想想。”
忠王点头含笑说:“这就对了,总捕头切不可轻易言退。”
甘一紫见此行目的基本达到,起身抱拳说:“王爷,甘某告退。”
忠王见甘一紫如此说,知道铠甲的事他不会再到处乱说,也含笑客气地欠欠身子说:“总捕头慢走,本王不送。”
甘一紫快步走到厅门口,抬眼看着天空纷扰的雨,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浅笑。
他接过侍卫递上来的斗笠,慢步走进雨中。
忠王站在水榭里,出神地看着天空中凌乱的雨。
他在心里回味着甘一紫刚才说的话,试图猜测出甘一紫此行的真实目的。
“王爷,王爷!”
忠王听到急切的喊声,慢慢转过身,冷眼望着气喘吁吁跑进水榭的张仁臣,眉头厌烦地皱了皱。
张仁臣走到忠王近前躬身说:“王爷,小人刚接到消息,消息上说喀什尔没死。”
“他没死你慌什么?”忠王此时心里虽也惊慌,嘴上却轻斥道。
张仁臣讪笑笑,不敢再多言。
忠王平静地问:“是怎么回事?”
张仁臣躬身说:“禀王爷,一个时辰前,总捕房和明察司的捕快,在城东一处叫买定离手的赌坊里找到了喀什尔。”
忠王听他说喀什尔被总捕房和明察司的捕快找到了,心里不自觉就是一跳。
一个时辰前,正是甘一紫把铠甲送到王府的时间,要是这样的话,那甘一紫来王府的目的就不言而喻。
忠王心里陡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怒火。
可恨!
这两个字跟着就在忠王的脑海里,上下飞旋。
张仁臣见忠王在平淡地看着他,又谨慎的低声说:“现在喀什尔已经被送去馆驿,我们是不是……”
“住嘴!你还嫌不够乱。”
忠王忽然对张仁臣大声呵斥。
张仁臣吓得浑身一抖,不要说说话,简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委屈的是一塌糊涂,同时在想自己这都是在为忠王着想,忠王不领情也就算了,冲他发什么无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