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豪情大发,豪爽地仰头喝完碗中酒,笑着说:“那我们就收拾收拾,我带你去看看戈壁大漠的风光。”
小七开心地忙着又把王掌柜的酒碗满上酒。
酒花飞溅,酒香弥漫。
甘一紫端起酒碗,美美地喝一大口。
他笑着对游少说:“少侠后面有什么打算没有?”
游少的眉毛在僵直的脸上动了动,没有说话,眼睛却在定定地看着甘一紫的脸。
“师父,你想反悔?”竹青看着甘一紫笑着问。
“我什么都没说,我反悔什么?”
竹青见师父在用眼睛瞪他,不敢再说话,只是奸滑地笑笑。
游少听到甘一紫刚才说的话,落寞地说:“我现在是四海为家,没什么打算不打算。”
甘一紫长出一口气,过了一会说:“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后面的事我来想办法,但你不能急。”
游少眼中跳动着惊喜,忙说:“全凭总捕头安排。”
竹青仿佛没听到他俩说的话,独处喝完碗中酒,看着甘一紫问:“师父,我听说忠王府的魏中军午后找过你?”
甘一紫摆手说:“喝酒不谈那档子事。”
竹青固执地说:“我就是想知道,他找师父又说了些什么,会不会对师父不利。”
甘一紫放下酒碗,豪气地说:“他能把我怎样,他又敢把我怎样?”
竹青忙笑着说:“师父,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哪个意思。”
游少起身说:“总捕头,这里闷得很,我出去走走过会再来。”
竹青拽住他说:“你不用多心,师父他不是这个意思。”
“坐下,坐下。”甘一紫忽然含笑说:“他找我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就是想把那几副铠甲拿回去。”
“师父你给他呐?”竹青突然紧张兮兮地问。
甘一紫笑着说:“我怎么会现在就给他。我跟他说还有一点事情要落实,过几天我亲自给忠王送过去。”
竹青疑惑地问:“他就这样走啦?”
甘一紫大笑着说:“不然呢?我还要请他喝酒不成?”
竹青和游少都笑了。
游少笑的虽有一点恐怖,但此时在甘一紫和竹青眼里,却是无比的亲切。
雨终于停了,天边烧起亮丽的晚霞。
池塘里,叶翠花红,蜻蜓低飞。
忠王手里捏着玉球,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魏中军。
过了片刻。
忠王轻声问:“甘一紫是这样说的?”
魏中军低声说:“是。”
忠王挥挥手让他退下,转身坐到水榭栏杆边上,阴沉着脸望着被雨水洗涤一新,沐浴在霞光里的池塘。
风摆莲动,清香盈盈。
倦鸟归巢,留下一阵叽叽喳喳的鸣叫。
远处霞光中有一道黑影在浮动,极像晚归的鸟急于还巢。
忠王鹰隼样目光,瞬间捕捉到这只精灵样的黑影,阴沉的眉目间,浮动起轻淡的笑意。
透体漆黑的鸟儿在空中一阵盘旋,直直俯冲下来,利爪在莲叶间轻盈一点,扑楞楞蹿入水榭,平稳的落在栏杆上。
它闪动着红红的鸟眼,看着倚在栏杆上的忠王。
忠王伸出手臂,嘴里发出一声奇特的哨音。
漆黑的鸟儿又一振翅,轻快地落在他的膀臂上。
忠王用怜惜的眼神看着漆黑的鸟儿,嘴里吹着哨音,右手慢慢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抓,鸟儿已被捉住。
他右手捏住鸟儿身体,左手从鸟儿腿上的竹筒里,抽出一卷纸。
忠王开心地对鸟儿吹出一声长哨声,手一撒。
鸟儿扑楞着翅膀冲出水榭,在空中一盘旋,没入在万道霞光里。
忠王在栏杆边坐正身子,小心地慢慢展开手里的纸卷。
纸上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用墨笔画的圆圈。
忠王看着这个圆圈,脸上竟然漾起了开心得意的笑。
这个墨笔画的圆圈代表什么,它能让忠王如此开心,如此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