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牢牢抓住亮银色枪杆,人在枪杆上一旋,双脚平稳落地。
厉冰燕在双脚刚沾地面时,双臂随即一屈枪杆,枪尖带着戈壁上的碎石,夹着冷锐无边的劲风,直刺向姬涵的后背。
姬涵刚想收住前冲的身形,猛然听到后背有金风乍起。
她不假思索的往前一倒,双掌一撑地面,猛地一转身,手上的长剑跟着就是奋力一阵挥舞。
寒芒奔涌,光影交错间,迸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扎向姬涵双峰间的亮白枪尖,被长剑一磕,擦着她左边酥胸滑过。
日头下,红光一闪。
姬涵左胸上的外衣被无情的枪尖撩开,露出肩胛处一片白绸样细腻的肌肤。
贴身的腥红色亵衣,更是肆无忌惮的赫然暴露在日光之下。
厉冰燕刹住前冲的身形,猛然一回身,见地上姬涵脸色苍白,已经是花容失色。
怜香惜玉是男人的事,厉冰燕不是男人,何来惜玉怜香之心?
厉冰燕的心里更清楚,给对手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想都没想就一旋手腕,红缨亮银裹着冷冽的风,白亮的枪尖夹着闪烁寒光,横扫向姬涵粉嫩的玉颈。
躺在地上的姬涵,见到一点寒芒奔向她的脖颈,本能的刚要挪动身形,猛然就感到呼吸一窒。
她明知冷酷夺命的枪尖已到她的颈项,就是想不出闪让的招数。
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要认命。
姬涵不自觉的把双眼一闭,准备用她粉滑柔嫩的脖颈,坦然地去迎接横扫而来冷酷残暴的枪尖。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飞来一个灰不灰黑不黑,怪鸟一样的东西。
一抹晶亮的寒光,晃过空旷的荒野。
沧浪一声,金属相互击打声骤然划破长空。
枪尖上冷酷无情的寒芒,已经沾上姬涵雪白的粉颈,枪杆忽然被一道寒光一撞,往斜刺里一飘。
厉冰燕被手上红缨亮银枪一震,人踉跄着倒退出去有四五步。
她匆忙间把枪尖往地面上一点,才算是勉强站稳身形。
厉冰燕惊惶地抬头一看,见一个年龄跟竹青相仿,左眉间有一条疤痕,穿着一身灰不灰黑不黑细麻布短衣,左手拿着直刀的青年人,正在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抱躺在地上的姬涵。
此刻青年人的眼中,仿佛只有一个姬涵,好像这世上也就只剩下姬涵一个人。
厉冰燕见这个年轻人在毫无征兆下出现,还能在间不容发间化解掉,她夺命绝杀的枪招,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来救人,而是直接来攻击她……
厉冰燕的芳心在惊恐中砰然而跳,身上更是冷汗淋漓。
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怕是连站都会站不稳。
竹青在看清突然在场地中的那个年青脸的时候,内心的惊诧一点不比厉冰燕要小,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马匹边上的郑羽,明面上是在照着丁四五,心里却是一直在惦记着站在远处的伍道策,眼睛更是在时刻关注着场地上的动静。
郑羽生怕自己稍有疏忽,伍道策就突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让他失去掉这次报仇雪恨的机会。
当他看见骆驼客栈方向,突然飘出一条人影,心里不自觉就是一紧,暗想伍道策果然在这里埋伏下了人手。
郑羽在看清空中那人展动的身形时,立马就判断出这个忽然现身的人,正是在岭南番禺城差点要了他的命,在巡抚使衙门后花园里,从他手上逃脱的那个杀手。
郑羽看见仇人现身,没有半点犹豫就纵身而起。
他身形在空中接连一阵展动,漆黑的黑缨旋风枪已然握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