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理寺
译垚面前摆了份卷宗,卷宗上记载的正是城外的一桩案子。
城外李家庄上有一户姓徐的人家,当家的名叫徐建荣,妻子陈氏。二十年来夫妻俩就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徐好。
几年前老徐夫妻给他娶了个媳妇,媳妇很给力,三年抱两,一儿一女。
一家六口人,不说多富足,但温饱没问题,所以家中很是其乐融融。
可是两年前这家人突然就交了霉运,先是小孙女儿不见了,庄子上找了个,没找到,又往庄子外面找,还是没有,两天后便报了官。
结果,衙门里的人查来找去也没个线索,一个月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一年前这家人又丢人了,这次丢了小孙儿。
小孙儿丢了那还得了,陈氏着急忙慌的立即便报了官。
衙门接到了报案立即就上门查,只是可惜,把庄里庄外都翻遍了,没有。
徐好也急疯了,这是儿子,可不是闺女,他田也不种了,天天往外自己去找。
许是太劳累,那天晚上,一个没注意,一脚踩到一个大坑,人掉了进去,腿摔折了。
成了瘸子后,家里的钱看病用光了,恩爱非常的媳妇也忍受不了贫穷上吊了。
陈氏看着家中妻离子散,儿子残疾,感觉生活无望,裤腰带一解,跟在儿媳后面,也吊了。
徐建荣伤心过度,抱着老妻嚎啕大哭,一时间想不开,觉得一切的起因都在儿子家,遂把瘸腿的儿子赶了出去。
这个儿子也是个狠的,半夜回来把徐建荣的腿也给打折了,被邻居逮了个正着,报了官。
这件案子并没什么奇特之处,但它恶劣呀!
恶劣就恶劣在,徐好罔顾人伦殴打亲父大逆不道忤逆不孝,不孝,乃是大罪。
所以便是邻居都看不过去,报案了,官府一来,人证物证俱在,没话说的,抓人吧。
徐好被抓当天就疯了,整天疯言疯语,反反复复就一句话,什么徐建荣不是他亲爹,他是畜生他不是人,他不应该打断他的腿,他应该掀了他的天灵盖。
此案,案情简单,审判合理,译垚却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去将刘司直叫来。”
“是,大人。”
很快的,掌奉命出使到地方复审疑难案件的司直刘英过来了。
“大人,有何吩咐。”
“这个案子你看看。”
刘司直明白,大人既然将他叫过来,就证明这个案子有问题。
于是他仔细的看了一遍,可是,没发现问题,再看一遍,还是没有。
“大人,此案十分简单,家庭矛盾引发的伤人事件,原本也可以私了,但是这件事是子打父,以下犯上,且案犯当时出言不逊叫骂不止,毫无悔改之意,刑部这才判了流刑。”
“徐父可曾找衙门求情?”
“不曾,当时案犯骂得太狠,什么你不是我亲爹,你猪狗不如,你该死之类的,伤了老人家的心,老人也曾揪头发痛哭,他没有教育好这个儿子,从此后便当从来没养过这儿子吧。”
“此事你如何得知?”
“刑部审理此案时下官也在,因而便多听了一会儿。”
刑部审理的案子最后会交到大理寺审核,所以大理寺的人留下来听一听的话,刑部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案有疑点,你跟我跑一趟徐家吧。”译垚说着站了起来。
刘司直心中一喜,又能跟着大人出去长见识了。别看他比大人大了十几岁,但于破案上,不及大人多矣。
事实上,大人这般敏锐若狐,极少有人比的上,至少,他这些年跑的地方也不少,也就碰到大人一个。
刘司直带上文书,便与大人一起,上了马。
因着两人都还未用午饭,便打算先上街买些饼子什么的凑合凑合。
福尔溪的X射线就是在这个时候扫到译垚的。
就见青年紫衣加身,长身玉立,一只手抚摸着毛色发亮的枣红马,另一只手拍了拍枣红马的大长脸,一人一马,相得益彰。
路过的小姑娘小媳妇儿们皆
福尔溪看出了现代“美人香车”的感觉,就很养眼。
福尔溪连忙说道:“塞娅,我看到你三表哥了,在那儿!”
塞娅一看,还真是。
不过她说道:“不管三表哥了,我们快去看我姑母。”
福尔溪……,你果然是你姑母的好大儿。
算了,还是自救吧。
“译垚。”街上乱哄哄的,福尔溪叫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塞娅一看,赶忙把车帘子放了下来,说道:“尔溪,你不准跟三表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