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不管是战士还是家属,全都卧虎藏龙啊!”
看完文艺汇演,和丈夫并肩往家走的时候,徐雨溪还在感叹连连。
她没看过文工团的演出,不过根据其他看过的家属点评,有几个节目的精彩程度和专业程度并不亚于对方。
“特别是江婶的独唱,她一开口就把整个场面都给震住了。大家都说,她要是在年轻的时候赶上了机会,肯定能进文工团。”
“江婶的嗓子确实好,唱功也了得。”
苏云谷这些年在部队里,也是看过不少文工团慰问演出的。
就他个人的感受来看,江秀花唱歌虽说不讲究什么技法,但是那种纯粹自然,以及人生阅历带来的感情传达,甚至是很多年轻歌者比不上的。
“对了,你以前有没有上台表演过节目?”
徐雨溪有些想象不太出来他站在台上唱歌、跳舞、演话剧的样子。
今晚她在台下的时候,曾经尝试过将台上小战士的脸替换成苏云谷的。结果那股溢出天际的不和谐,将她逗得直乐。
苏云谷笑得有些无奈,“有过一两次,不是大合唱,就是军体拳。”
她一脸了然,果然不出所料。
几个月的时间,她在家从来没有听过他唱歌。
有一天夜里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突然想听一听,为此磨了老半天,还被他找到理由翻来覆去地又吃了一顿,才终于得偿所愿。
结果……实在是让人狠狠地惊到了!
他哼出来的调子,和原曲不能说是有点像,只能说是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那首她从小听妈妈唱到大的催眠曲,到了他的嘴里,居然成了丧歌,差点将她送走。
本来已经迷迷瞪瞪,马上就要沉入梦乡的她,彻底被他的歌声惊醒,好久之后才睡着。
甚至连梦里,都是小时候看见邻家老人去世,孝子孝孙穿着素衣,撒着黄纸,哀哀切切边哭边嚎哀歌的情形。
那个场面太过诡异,将她吓得接连惊厥了好几个晚上。
后来还是妈妈找了人来叫魂,才让她缓过来。
破四旧的这些年,旧俗都不允许,喜丧动静都小了很多。
徐雨溪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些事情,那天晚上才发现原来还藏在记忆深处。
半夜一身冷汗被摇醒的时候,看见满脸无辜的男人,气得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却又更气几个小时前自讨苦吃的自己。
今天的合唱,战士们水平如何不好说,但估计不会有多少人比他更糟吧?
不过那与其说是唱歌,倒不如说是在比嗓门,一个吼得比一个大声。只要声音够齐,调没有跑太偏,就算是出色完成了任务。
用宋稼的话说,如果在卫生不太达标的地方,四周的尘尘土土都能被他们的唱歌声扬下来。
第一个战士合唱节目出来的时候,她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又刚好在喝水,直接被吓得呛到,咳了老半天才缓过来。
也真是难为坐在第一排的人,近距离接受这么长时间的攻击,耳朵估计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