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还没答应我呢,要是我手术失败了,窦勇你给不给我抚养啊?”
窦芍药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可怜,知道她的心思太重,不答应的话,她是不会安心手术的,就点头说:“我是窦勇的大姨,自然会把他当成亲生的了。”
窦红英见窦芍药如是说,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窦芍药这两天在省医院跑上跑下,心情因为妹妹的病而不佳,又安抚窦红英半宿,就觉得眼皮沉沉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她刚睡了半个小时,窦青松和余巧珍就来到了病房。接着徐大刚和徐三刚也进来了。他们看着熟睡中窦红英苍白的脸,以及瘦削的脸颊,心情都很沉重。
徐大刚掏出一万块钱递给窦芍药,低声说:“这里有我5千,你姥爷和姥姥也拿了5千块。”
窦芍药接过钱,“谢谢姥姥姥爷和大舅、大舅妈,等红英手术好了后,一定要她好好孝敬你们。”
徐三刚的钱放在双肩包里,可能是担心坐火车被扒手偷走,放在一个布口袋里,他掏了两下没掏出来,“钱呢?”他继续在里面寻找。
窦芍药指了指窦红英,“她好不容易刚睡下,咱们去走廊说话。”
大家来到走廊,徐三刚终于找到了钱,拿出来递给窦芍药,“我5千,你二舅5千。你二舅前几天腰间盘犯了,趴在炕上起不来,让我给你捎来。”
“钱都在银行存着定期,时间太急,我们现下只能凑这么多,”徐大刚对窦芍药说,“你先救救急,要是手术不够的话,我们回去再凑,红英的手术要紧。”
窦芍药的眼角噙满了泪花,平时因为母亲病情的原因,她很少去姥姥家走亲戚,所以她家的人跟姥姥家的人走动得并不频繁,也就显得不那么亲。
后来因为自己和二叔的工作,把三舅塞进看守所,把大舅妈的哥哥送进监狱,大舅妈也被行政拘留了,所以他们对父亲这门亲戚还是有很大想法的。
为此,窦芍药心里也觉得对姥姥家人有愧。
可是,在红英得了脑瘤的关键时刻,姥姥家的人却不计前嫌,连夜赶来,还临时凑了这么多钱,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便十分感动。
她知道,姥姥家是乡下人,虽然这几年靠栽培黑木耳致富了,但其实本钱也是很大的,每年都要投入几十万,而且大舅和三舅家都在县城买了房,余下的钱也都在银行存了定期,手头并没有多少现钱。
窦青松也想给窦芍药拿5千块钱的,但来之前跟余巧珍商量时,余巧珍坚决不同意,“你一个二叔,又不是亲爹亲妈,干嘛拿这么多,1千就行了。”
窦青松脸色垮了下来,“我虽不是她亲爹,但我是她的亲二叔,咱们跑一千多里地去看她,就拿1千块钱,怎么能拿得出手啊!”他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
“窦芍药家有钱,马志军做买卖,搞煤炭经销和房地产开发有的是钱,显着你了。”余巧珍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最后经过窦青松的一再争取,余巧珍同意给窦红英拿2千块钱。
钱揣在窦青松的兜里,他见窦红英的舅舅们都拿5千块,而同为窦姓的二叔他才准备了2千块,而且他们还都是乡下务农的,他是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但徐家人已经把钱交给了窦芍药,他再不掏出钱来,徐家人就要笑话他了,于是窦青松把2千块钱拿出来,“芍药,我和你二婶来得匆忙,银行下班了,家里只有这2千块,你先拿着,等我们回去去银行再取些钱,给红英做手术。”
徐三刚鼻孔里嗤笑一声,“二哥,不用回率宾县的银行去取钱,省城的银行都开着呢,你要是想取钱的话,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