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她站在聚光灯下,时而他伸出手拉她上台。无论哪一方,都显得真实,却又不够完整。
她想要的,是两人并肩站在台上的关系。
不需要过度解释,不用计较谁更强、谁更弱,只是在彼此身边,无需修饰地存在着——就像此刻空与派蒙那样,自然而然,毫无间隙的亲密。
芙宁娜收回视线,轻轻地吸了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轻叹一同吞下。
“……还真是不像话的亲密呢。”
她轻声自语,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责怪,然而眉宇间却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紧接着,芙宁娜的视线悄然转向了克洛琳德。
那位代理决斗人一如既往地沉稳——
无论是方才战斗时雷光交错、胜负未分的刹那,还是如今胜券在握、余波散尽的此刻,她的表情都未曾有丝毫起伏。
嘴唇紧抿,眉眼严肃,制服整齐得一丝不苟。
乍看之下,任何人都会以为她正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或是战术布置。
但芙宁娜却知道,那并不是“战后的沉思”。
她太清楚了。
此刻的克洛琳德,脑海中大概只回荡着一件事——
“我那份蜜酱牛排还没吃完。”
……以及紧跟其后的第二件事:
“吃完要直接睡到明天。”
“克洛琳德,刚才你难道就不怕……那些邪祟,是曾经在审判台上败给你的人,回来复仇的吗?”
芙宁娜抱着手臂,语气听上去像是在闲聊,但眼底却闪着一丝揶揄的光芒。
毕竟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沉默寡言的克洛琳德,确实让人有点无聊。
“……不担心。”
克洛琳德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不像是刚才经历过战斗的。
“被处以极刑的穷凶极恶之徒,即便在庭审中露出再怎么怨毒的眼神,都不足为惧。”
她顿了顿,略微抬起下巴,看向远处寂静黑夜,语气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从容。
“——因为他(她)们生前就打不过我,难道死后就能打赢了吗?”
“‘越死越强’这种事,世上哪有这种道理?所谓死后化作怨鬼来报仇,不过是民间传说里的陈词滥调,供人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杂谈小说罢了。”
话说到这儿,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细微却危险的笑意。
“……不过。”
她缓缓地说,声音低了半分,却像锋刃划破夜色。
“若他们真的还敢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也不介意,再杀他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