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承淡淡道：“没报警吗？”
“没有。哎！居然没报警……”
“但好像不是赖建生闹得，副市您看这……”
李秉承睁开眼，透过单面车窗一眼就看见人群里一个异常慌张的男人。
“让人守在这，赖建生今晚一出来就告诉我。”
“程姌那边也让人盯着。”
秘书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那么确信赖建生今晚会出门，但他不敢多问，只能照做。
…
等穆以姌在医院消毒敷好了冰袋，海市的落日已经没进地平线小半个头。
几人疲惫地住进了程氏的酒店歇着。
中间，穆以姌跟李不惑说清自己跟艾倪演得戏。
早在车上看到那些个户主资料的时候，穆以姌就留意到几个刺头，赖建生是一个，彭志也是一个，所以在跟李秉承吃饭时，她就让艾倪去准备了些许道具。
以防万一。
“我看到艾倪被砸时那可不是演技啊！只是被砸到肩膀后将计就计了，还好艾倪有眼色立马配合我。”
“这些人面上装得狠其实都怂的要命，见人下菜才是他们的代名词，他们就是想要钱，所以他们只敢打你们几个，但不敢碰我，我要是出事了，他们非但拿不到拆迁款，还得吃上官司保不齐赔上命。”
“所以你就想到自己上去作死一下？”李不惑抚着额头，想骂她又骂不出来。
“怎么能是作死呢！我这叫金蝉脱壳！”
李不惑怒道：“那 tm 叫以身犯险！你就不知道提前跟我说一下吗！而且万一当时真的砸到头怎么办！”
“这不是没砸到嘛……”
穆以姌由着艾倪给她上消肿药，她疼得吸气，只能借着笑打哈。
“现在怎么办？在里面闹大了动静，也不知道赖建生有没有注意到，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也跟彭志一样要加价？”一边的洪律又复精英模样，不再是刚刚被穆以姌的起尸吓得泪失禁的中年大叔。
李不惑：“他不会的。”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程姌在村里出事，彭志不可能自爆，大家只会怕程氏会因此不征地，房子不拆钱拿不到，那群人最着急，赖建生那一家是唯一还没签同意书的，他更急，来之前已经联系过他，现在出了这种事，他只会先找上门。”
洪律还是不放心：“要是他也像彭志一样想围我们提价呢，搏一搏说不定单车变摩托。”
“变个 p，变警用摩托吗？”
穆以姌逗了几下艾倪，但女孩依旧苦着张脸，比时攸隰还难哄。
“我们还没报警呢，他要是也敢学彭志那样，那就让他们几个上社会新闻去，敢对拆迁方下手，我程氏不征这地了，看看还有谁愿意接手。”
李不惑正在联系认识的警局里的人，让人去吓吓彭志。
“彭志这一闹倒算歪打正着，不过他也是个傻的，敢在村里就闹。”
“真的是傻还是被人当枪手还说不准。”穆以姌跟李不惑对视一眼，对方立即起身，
“我去扫尾，你休息一会，赖建生有联系了我再告诉你。”
言罢，李不惑拉着洪律离开了套房。
徒留穆以姌跟艾倪大眼瞪小眼。
艾倪吸了吸鼻涕，也不敢看她，“夫人，药擦好了，我抱你上床休息一会吧。”
说着手就往穆以姌膝盖下伸。
“哎哎哎！你怎么跟你家少爷学得，动不动就抱人的坏毛病？”
穆以姌站起来，“我伤得是肩膀有不是腿，没那么废！”
艾倪跟在她身后进了卧室，像个尾巴一样走哪跟哪，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看。
简直跟时攸隰一模一样。
想起少年，穆以姌又感到有点无力，从挂了电话后，时攸隰就再没发消息过来，这次倒是僵持够久的。
穆以姌想主动找他缓和一下，但自己受了伤，又怕说了什么让时攸隰注意到，又放着没管。
艾倪往她肩膀下塞枕头，就听见女人道：
“艾倪，抬头看我。”
艾倪咬唇抬头，“夫人……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当时不应该离开推开你的……”
“不推开我我就被人打到啦。”
穆以姌捏住她的脸颊，掐出酒窝来，“还有，替你挡是我自愿的，就算当时不是你我也会上去挡，所以你不需要给我低着头，不需要对不起，不需要自责，明白吗！”
艾倪瘪着嘴，红着眼眶点头。
穆以姌挑眉一笑：“那红墨水买得不错，多少钱，报销，剩的你给你拿去充游戏，你推箱子卡关了吧。”
艾倪愣了一下，酒窝偷偷跑出来。
“我没卡关，但是充游戏可以解锁新的地图，那些箱子变成宝藏了，特别漂亮。”
穆以姌：“？？”
这游戏还挺奇迹暖暖的哈。
少女拿着手机就要过来跟她分享，手机一开就是微信的聊天界面。
穆以姌看见对话框那句大刺刺的：
【少爷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夫人！夫人受伤了！您快过来海市的人民医院！】
穆以姌：“！！！”
艾倪：“！！！”
穆以姌手疾眼快伸手就是抢！
“艾倪！好哇，我都叫你不要告诉他了，你居然不听话！还背着我偷偷告状！”穆以姌把手机往屁股下一塞。
“充游戏钱没有了！”
艾倪脸都红了：“夫人！我没……我没发，我只是打打字。”
穆以姌：“呵！你是忘了点发送吧！”
艾倪点头：“是……不是！”
穆以姌很坚决，手机就是不给她，并要艾倪交出其他电子产品放在她这里。
被子一裹，穆以姌夹心手机就这么睡过去了。
艾倪站在旁边也不敢碰床上的人机夹心卷，只能守在门口。
“这事我会自己跟他说，你要是先说了，以后就不让你跟着我了，知道吗！”
她是一定要跟少爷说的，但她不想离开夫人身边…艾倪纠结半天，这没想出怎么能让时攸隰自己发现的方法。
这时，套房的门铃响了。
“谁？”
门外没人应。
艾倪想到彭志，神情一凛，她随手摸过小餐桌上的刀叉。
艾倪解锁，再看清来人的瞬间及时收住挥过去的手。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