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发湿润,面孔氤氲了水汽,少了清冷。唇红齿白,好看的睫毛上犹自坠着水雾。肌肤白皙,被热水浸泡,更添红润。脖颈修长,锁骨魅惑。
身体清俊有型,多一分则觉得结实,少一分又太柔弱。整个人姿态万千,像是一朵出水芙蓉,亭亭玉立。每一处骨肉,都透露着蛊惑人心的气息。每一根线条,皆显示出完美无缺的味道。
平时一股子禁欲的清冷之气,白归一都想撩拨春心。此时,他赤身果体。他觉得喉咙发干,只想吞咽口水。
谪仙般的容颜,天神似的身姿,果然不是凡人能够抵抗的。
白归一心不在焉,胡乱在他身上擦了擦,最后手落在他的胸口,那里是一个伤疤,破坏了这份美好。他忍不住问,“你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问,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都问了,怎么会不想知道?”
苏星河睁开眼睛看他,里面一片幽深,“我若说了,你又要食言了。”
这话,弦外之音严重。白归一是个冰雪聪明的,只要不是情之一事,就无比通透。于是知道他这话,无形之中是承认了这伤的确是与自己有关的。于是心下凄然。
两个人距离如此相近,气氛突然变得暧昧。也不知道是苏星河情之所至,先低了头。还是白归一情难自禁,先凑了去。两个人的唇舌,就触碰在了一处。
苏星河蜻蜓点水,试探了一下,见他欲拒还迎,也无畏起来。他的唇是冷的,人却热情如火,一手托着白归一的脸颊,手指插入他潮湿且馨香的发。舌尖攻城略地一般,侵袭而去,卷了他的舌,浓情蜜意起来。
白归一浑身一震。他的理智告诉他,两人已经无名无分,一切举止都是越礼。他的欲望却在叫嚣,只想让他近一步,再近一步。
***
回到更衣室,白归一眼神一直是仓惶且羞愧的,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好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水擦干,迅速穿上衣袍。
苏星河看他这样,更想挪揄他,“又不是没亲热过,至于这么激动吗?”
“苏星河,你别来撩拨我行不行?昨天我们就分开了。
“那你刚才干吗不推开我?”
“我——”白归一理亏,胡诌道,“我就是……谁让你的血入了我的幽精。”
“那你解了,我们再试一次。到时候你再把持不住,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白归一怕了。现在好歹有幽精上的封印给自己顶着,若听他的话,到时候再真的如眼前这般,他就只能躲在地洞里了。于是虚张声势,“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为何要听你的话?”
“那你说,我们都分开了,你的幽精上还点着我的血做什么?这多于礼不合。”
进退维谷,白归一无话可说。
苏星河见好就收,“有没有换洗衣服?”
“你的衣服脏了吗?”
“我沐浴之后,从里到外都要更换。哪怕穿上一个时辰也不行。”
“洁癖。世间都是别人呼吸过的空气,你不是照样靠它活着么?”
“那不穿也行,我们正好把刚才的事情做完。”话没说完,白归一立刻把换洗的衣服丢过来,苏星河接过,“亵裤呢?”
“这你也要穿我的?”
“我又不嫌弃你。”
“穿你自己的。”白归一说着去拿他的亵裤准备扔给他,却看到苏星河的那条,灰蓝色的布料,七分棉三分绢,腰间系的缎带是浅浅的银朱色,女人的令人发指。他恶狠狠道,“这么女人的颜色,你穿的秦鱼舞的还是宫羽的?”
这口醋,他自己呷得还浑然不觉呢。
苏星河风情万种一笑,“尊夫人的。”
白归一不答话了。苏星河担心刚缓和过的关系,被自己一句话弄得更糟,于是道,“我从不穿他人衣物。”
“那我的呢?”
“你又不是人。”苏星河伸手朝他道,“快点,东西拿来。”
白归一只好找了一条新的给他。
苏星河这才心满意足穿了。低头看了看,曲线毕露,前凸后翘,更显风情了。只是穿上后非常紧致,走路都不能迈大步,他有些郁闷,“果然很紧。”
白归一看了一眼,立刻别开了眼睛,咬牙切齿道,“苏星河,你就是个妖精。”
苏星河茫然未知,“我又说什么不该说的了吗?”
“以前我真是有眼无珠,你怎么会是神仙?明明就是修炼万年的狐妖,还是九条尾巴的那种。”
“你可是夜游神,最擅长降妖除魔。你就好心把我收伏了吧。既为人间除害,又给自己积德。”
“你祸害别人去,我还想多活几年。”
“那些都是凡人,不忍心祸害,就想荼毒你一个,不死不休。”
言谈间,两个人都穿好了衣物,将这里整理如初,不被人发觉异常。
白归一问,“要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