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夜扶桑拿了粽子就要往嘴巴里塞,白归一立刻拿回来剥给他吃。
三人落了坐,宫羽也拿了一个来吃。她只是腹中饥饿,也就不讲究什么客套了。
吃了三个以后才问,“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体互换了。”
“那他怎么神识不清?”
“里面只有夜扶桑的三魂,并无七魄。所以不记得事情,也没有常识。”白归一道,“他一直吵着说闷。请你来也是给你们互相找一个说话解闷的伴儿。”
“那他叫什么?”
“夜扶桑。”
“不,我的意思是——”宫羽看着他,“你的名字。”
“白——白檀香。”
宫羽说着朝白归一身畔凑了凑,轻轻一嗅,“还真是白檀香——不过,又有栀子花的味道。”
宫羽说到这里,看着白归一别有深意道,“这个味道,挺熟悉的。”
白归一有些忐忑。他知道宫羽说的熟悉,是指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过。而那个人是苏星河。
他起身,“时辰不早,我该回了。”
夜扶桑倒是拉住他不放,怯生生问,“苏澜呢?”
“他——他去洛阳了。”
“太阳在天上,洛阳在哪里?”
“洛阳在——”白归一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夜扶桑解释。
好在他很快又说,“我想他了。”
“你乖一些,他很快就回来看你。”
“你说话算数。不能骗我。”
“好——”白归一大为赞许,“有进步,知道骗这个概念了。”
顿了顿又道,“我给你找了秦姐姐作伴,你要听她的话,别招人烦。”
“我一直都很乖。”
“嗯。继续保持。那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说着对宫羽点头示意,就离去了。
走到门口,白归一听到身后传来宫羽的声音,“告诉姐姐,你多大了?”
“燕草说我三岁。”
“哪有,明明五岁了……”
回到涂山王府,白归一看到李甘棠神色黯然,于是问,“怎么了?”
“靖虏卫失守了。”
“靖虏卫?”白归一也震惊,“怎么会是靖虏卫?这里距离京师最近,一旦沦陷,长安岌岌可危。”
“谁不知道这话。”
“那现在呢?是何情况?”
“靖虏卫守将战死,三万靖虏军阵亡。北狄已经侵占了整个兰州。现在宁夏卫抽调了一万人马,勉强与崔浩的主力僵持着。但这显然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
“你在等李旭和国师出招?”
“不然呢?我们手里只有六万人马。即使都去了,难道就能转败为胜了?”李甘棠道,“现在,还不能和他们两方撕破脸。”
白归一默然。
***
与此同时,桃花坞的苏星河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明卓已经将西北战况事无巨细说了。
这苏星河虽然是养病,可是一个月不到,人还尚未痊愈,国师就把吩咐人把海晏河清宫里堆积得如山一样的待办事宜,送到了他的手里。
苏星河还能说什么,一边心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一边还得任劳任怨。说到底,他不把自己锻炼成一个不可替代品,自身也就性命攸关了。
于是长袖善舞,游刃有余。短短不足一年就荣获海晏河清宫最有能力的宫主之称。
“这是宫平发回来的最后一封谍报。眼下,西北战线全面拉开,我们在西北的谍网已经成为了孤岛,全面沦陷了。”明卓硬着头皮道,“国师让你想办法重新构建西北的谍报网。”
“我是人,不是神。”
“这话你该和他说。”明卓道,“其实每一次行军打仗,四分之一的胜算都在拼双方谍网的能力。”
“所以西北的谍网不可能舍弃。”
“没有这个可能。”
“想要构建,谈何容易?”
“无异于搭摘月的天梯。”
苏星河也知道这话,转而又问,“现在的朝中是什么风向?”
“李旭昨天连夜已经传召内阁,商议此事了。国师也一直未归。”
“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