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我给你看看……你是哪儿疼?这儿疼,还是这儿?”
“……大夫不是说了吗?明日看情况,你这么急干什么?”
“娘感觉,娘快不行了。”
“娘,谁叫你要吃那东西啊,吴氏自己都不吃,偏让你吃,你怎么就那么蠢呢!”
陶氏哭兮兮,无助地拉紧他:“娘错了,娘也不知道这么厉害,你要帮娘啊。”
“娘,真到了那个时刻,我有什么办法,是我给你下的毒吗,是我让你吃的吗?你这么大年纪了,活也活够了,咋不为我们后人想想?你真要我和菱娘过得穷困潦倒你才甘心吗?”
“这一路我们都顺着你,给你吃,你又给我们做了什么?一天天的,还竟想把我们的吃食分给三房,这下好了吧。”
“他们害到你,你要就找他们,别找我,我还烦着呢!”
说完,南施良起身,抽离开她的手,他还是将娘的被子盖好,自己打着哈欠回屋了。
“娘,你忍一忍,明日大夫还要来瞧你呢。”
老夫人看着他不多留的背影,悲楚涌上心头,凹陷的眼眶里泪如雨下。
她是遭了什么孽啊,儿子要这样待她!
“呜呜呜……”
南施良的表现果然不叫人意外,卫楚玉和南芝赫早抬步回了房。
“我有时真怀疑,这南老三南老四,真和你们是一家人吗?”她说。
南芝赫道:“楚玉,你和卫涵瑞卫褚英也不像。”
卫楚玉拍拍头,说:“对哦,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就是原主的性子,也跟他们南辕北辙呢。
卫楚玉唯有感叹:“只能说老夫人的血脉和教育太过强大!”
南芝赫一笑:“楚玉,你总是有可爱的和惊奇的想法让我意外。”
屋子里亮着灯,家人们等着他们回来,都未入睡。
两人只把在院子里发生的事,简短的说了说。
几人也是感叹。
程氏目光有些沉郁的说:“如果以后我遇到此类情形,你们也不必救我,我和你们爹分别多年,也该是相会……”
卫楚玉打断她:“娘,我不会让你遇上这样的险境,你,还要活得长长久久呢。”
程氏救过她,关怀她,也是她此刻的亲人,她会做到的!
不知道楚玉有极大的把握说这话的程氏,眉目微垂,隐有忧心。
南芝雪和南芝泽也猛摇头,说娘(大伯娘)不会的,你定会好好活着。
“娘,不必多虑,多虑无益,时辰已晚,你们早些睡,我守夜。”南芝赫更是担心他们的精神。
“这样吧,一个人守容易瞌睡,除了娘和雪儿,我们都排上。”卫楚玉建议说。
但最后还是说不过南芝赫和南芝泽,他俩同时守通宵。
早上,卫楚玉和程氏早早起来接替,揉粉蒸了肉包子,大家惊讶又高兴,都吃的眉眼弯弯笑。
一早,官差们把贼人准备押送到衙门去,客栈掌柜却叫住了他们。
“把这些人交给我们吧,毕竟是在本店出的事,我们会交给衙门的,你们房钱我们也退给你们?”
掌柜一脸歉意地赔笑说道。
官差们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奇怪,特别是掌柜依旧很坚持,唐差头暗想这浑水不好趟,权衡利弊,把贼人们交给了掌柜。
毕竟他们管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管不了多的,也不能太挡了别人的道。
青楼里,陈太守感到呼吸窒闷的突然从床榻上坐起。
一坐起,他就感觉更不好了,头痛欲裂还眩晕,肚子里一阵灼烧想吐,视线里也一片灰暗。
难道,天还没亮?
他将五指伸展放到自己面前,却见视野里整片暗暗的,掺杂着什么东西在晃动。
他惊骇的大叫:“来人!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