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人交到皇帝身边贴身的总管手里后,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皇宫。
透过马车的帘子,回望身后巍峨的皇城,容罗的心下荒凉又无奈,她的这个儿子貌似已经不属于他了,但是她却无法去反抗,甚至连一个不字都说不了。
回家后的容罗沉默了许久,最后默默地捡起了曾经地下的女红,开始认真的缝制了起来。
许是找到了事情做,容罗的日子倒是过的极为平淡,许是上面的皇帝发了话,倒是没人打扰她的清静,日子倒是也安生。
霜凋夏绿,随着盛文宣十二岁的到来,帝后的身子也终于倒了下去。
时隔四年,容罗再一次踏入了皇城,不过这一次不是以文王妃的身份而是以太后的身份。
“文宣”,看着身着龙袍朝自己走来的挺俊的少年,容罗有些恍惚,“你竟然这般大了,个头都比母妃高了。”
“不是母妃,是母后”,盛文宣走近后,一如儿时那般依偎进了容罗的怀里,“娘,好久你都没抱过我了。”
“文宣,你长大了,和娘想的一样”,容罗含笑摸着盛文宣的脸,五分像文王,五分像她,这个孩子挑着爹娘的优点而长,虽然年幼但可见未来的风采,“再过几年一定会有很多的姑娘为你倾心的。”
对于容罗的这番话,盛文宣笑而不语,只是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容罗的掌心,母子之间的气氛很是温馨,一点也没有这么多年没见的隔阂与生疏。
“娘,在为我做几套衣服吧,以前你做的衣服都小了”
“好,娘在为你做一声,如今你做了皇帝,前几日做的衣服怕是不合适了,娘一会在给你重新做一套”,容罗和盛文宣一如从前在王府里那般悠闲自在地说着话,说着家长里短,说着东舍西邻,就像普通的母子那般。
晚饭上母子二人更是你来我往的,很是温馨。
直到夜间盛文宣离开,容罗才释然一笑,“他长大了,亦如先帝期许的那般长成了帝王的模样。”
“太后可放心了”,先帝生前的总管此时恭敬地站在容罗的下首,而他的手里此时则端着一个锦盒。
看着那锦盒,容罗挑眉,“这是什么?”
“先帝遗诏,唯太后可见”,总管的头微微扬起,“陛下很好,乃是先帝亲手所教,然三皇子是无辜的,所以还请太后顾念一二。”
“先帝是让我照顾三皇子?”,容罗蹙眉反问,然后总管的点头验证了她的说法,一时间容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静谧了良久后她问道,“文宣知道此事吗?”
“陛下知道,先帝临终前曾留下口谕于陛下”,说着总管将锦盒双手奉上。
容罗缓缓接过那锦盒,随后展开里面先帝留下的遗诏,看着上面锋利的笔势以及文字内容,容罗再一次臣服于帝王的无情,“先帝倒是狠心。”
“一切都是为了陛下”
一句话堵住了容罗,也让她再一次见证了皇家的无情,自此她守着那位遗诏,遵从着先帝的遗言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