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卡德加呢?
麦迪文认为他不需要在意卡德加,这个既年轻又年迈的法师已经没了威胁。
直到,那把部落配给卡德加的剑已经刺进了麦迪文的左胸。
被部落附了魔的剑刃闪耀着前所未有的强光,就像是奈尔戈召唤的雷光一样。
“有人对我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卡德加费劲全身的力气捅进这把剑,然后他有些如释重负的说。
这一刻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斗大的汗珠从麦迪文额头上滴下。
“看起来我又要输了啊。” 麦迪文笑着,“我还以为你不会用剑呢,年轻的信赖。”
“我想。”卡德加艰难地喘息着,音调听起来像是个刚学会说话的人,“你人性的那部分依旧存在,麦迪文,他会不顾你的计划去结交朋友,救助人民,善待周围的一切。而且他准备了一个后备计划,以防你最终还是陷入了疯狂。那就是你的朋友,我,那时我将会制止你,并替你打破那个你没能挣脱的轮回。”
麦迪文辛苦地叹息了一声,他的表情柔和了下来,看起来像是人类的意识占据了上峰。“也许吧,可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他说:“我只是想拥有自己的人生。”可说着说着,他又重新变得面目狰狞,他痉挛地举起了他的手,掌心间汇集着魔光,准备像对付奈尔戈那样烧死卡德加。
但卡德加不给他这个机会。稍微犹豫了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卡德加压上了全身的力量,将厚重的剑刃顺着麦迪文的肋骨间送了进去,直插心脏。
麦迪文脸上的表情十分诧异,甚至是震惊。但他仍张开了嘴,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
卡德加手上的剑已没至剑柄,剑尖从法师身后的法袍中露了出来。法师跪倒在地,卡德加也和他一块跌倒,但双手仍紧紧在扣在剑上,确保他必死无疑。麦迪文艰难地吸了口气,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谢谢你。”他说:“我已经尽力对抗他了,可我……”
之后,麦迪文的脸开始迅速变形,胡须彻底化成了烈焰,眉毛前方伸出了一对羊角。随着麦迪文的死去,萨格拉斯终于完全现出了原形。卡德加感到他手上的剑柄传来了一股热量,麦迪文的体内在燃烧,火焰正将他转化成一种暗影和烈焰的存在。
在重伤跪地的星界法师身后,卡德加看到一片焦黑的奈尔戈又一次冲了了起来。奈尔戈现在有些狼狈,他浑身冒着浓烟和尚未燃尽的火焰,但在看到麦迪文的模样时却依旧还是甩出闪电,让恐怖的热量迅速蒸发他的身体。
一道道蓝色闪电纠缠在麦迪文的身上,在他身上弄出了一道道伤口。
这举动就像是买了一瓶汽水,然后拼命摇动再将其打开一样,麦迪文体内的一切东西迅速从他身上的伤口中喷涌了出来。
守护者传承的奥术力量,属于萨格拉斯带到这具身体的暗影和邪能力量。
他们就像火山爆发一样被喷出,庞大的魔力四处飞溅,然后在卡拉赞内了无痕迹地消失了,就像未曾存在过一样。
可此时的外界早已大变模样,周围地区开始变得危险而荒芜,就连位于高塔西边的阳光树林都受此影响,变成了人们称呼的暮色森林。
一张额头长角的恶魔脸孔出现了,正挣扎着发出无比绝望的哀嚎。
当一切都结束时,剩下的只有麦迪文留下的灰烬和那柄鸡腿法杖。此外,他体内的一切已被恶魔之火和奈尔戈的闪电给蚕食殆尽。
留下的只有一颗闪耀着红白色光芒的头骨。
奈尔戈捡起这头骨,挂在腰间。
奈尔戈长出一口气。
他慢慢走到卡德加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人类,但你是个例外,你的勇气和意志就像兽人一样。”
奈尔戈捡起法杖递给卡德加,“虽然我们以后可能会因为阵营原因成为对手,但是至少目前来说,你配得上它。”
埃提耶什,守护者的传说之杖,这把神器中蕴含着守护者千年来的力量,如果交给卡德加,那很可能意味着联盟会被加强。
但奈尔戈不在乎,就连守护者都死了,一个被守护者使用的法杖又能如何?
“法杖归你,而麦迪文的头骨我准备用来做一个鼓。”奈尔戈简单的分配了一下战利品后,却发现卡德加没有接过法杖。
“大酋长,法杖归你,头骨请给我吧。”卡德加说。
“你们人类也有用敌人头骨制作道具的传统?”奈尔戈不理解,他要这头骨有什么用?
“我想给他立个墓。”卡德加沉默了一会儿说。
奈尔戈也沉默了,“这是埃提耶什,守护者的传说之杖,它可是神器。”
“我知道。”
“你拿了他以后说不定就会成为王国议会的新一个成员,继承了守护者力量的你会成为所有国王的座上宾,权势力量你都不会缺。”
“我也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一个几乎没什么用的头骨?哪怕他做成道具也比不上这神器,就为给麦迪文立一个墓?”
奈尔戈说:“这里以后会成为部落的领地,你就算在这里立墓也不会有人能过来看它。”
“至少我对得起自己的内心。”卡德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安葬麦迪文,但是想起自己在卡拉赞的生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个已故的“朋友”留下最后的一个归宿。
卡德加摇了摇他苍老的脑袋,流下了一行泪水。
“加入部落吧,我以奈尔戈.雷霆之名立誓,加入部落后卡拉赞就是你的领地,你可以被允许不参加对人类的战争,你可以再此自由祭拜麦迪文……”
“我还是人类。”卡德加打断了大酋长,“今天过后,如果你愿意放我走,那么我会去找到其余人类,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依旧回到囚笼。”
…………
最终,卡德加走了,也许他再也不会回到卡拉赞,也许他有一天能在这里继承守护者的遗产,但至少现在,他还是一个法师学徒,准备去寻找其余人类抵抗部落的学徒。
“你可真让我难做。”卡拉赞的高塔上,奈尔戈看着下面卡德加越走越远的身影感叹道。
“我还挺欣赏你的。”
可惜,不愿意加入部落。
“为什么不杀死他,大酋长?”
有人上前询问说。
“杀死他谁来做我们的对手?一群庸碌无能的废物吗?”奈尔戈瞥了他一眼。
“况且,谁说他一定不能加入部落的。”奈尔戈突然笑了,转而询问说:“你们的工作怎么样了。”
“卡拉赞所有的魔法都已被封存,我们在这设下了结界,确保没人可以进来。”
“嗯。”奈尔戈点了点头,“告诉其他人,我们回奥格瑞玛。”
等着吧,卡德加,迟早有一天你会回到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