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

秦酥把晨曦带到了一块菜园，这是秦酥自己开的菜园子，她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施肥、浇水，有时候苏黎苏辞也会跟着过来同她一起，有的菜长得快，他们就会摘下几颗，然后叫厨房给炒了端上桌，很好吃。

“是……菜？”晨曦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秦酥，生怕自己说错话。

“给你。”秦酥丢给她一把小铲子。

晨曦差点没接住，看到秦酥挽起袖子蹲到地上，用手里的铲子给菜地松土。

晨曦也学着她的样子蹲下，土有些硬，她还费了一点劲，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松完她周边的土。

松完了！晨曦心中一喜，想同秦酥分享这一刻的喜悦。

抬头一看，秦酥早已经去了前面，她已经把一块新菜地翻了一遍，现在正在摘新鲜的小白菜。

她起身走到秦酥面前，低眉含笑的说道，“秦小姐，我松完了那一块地。”她往后指了指，语气里透着隐隐的骄傲。

“挺好的。”秦酥把手里的小白菜递给她，她声线慵懒，“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晨曦摇了摇头，“晨曦愚钝，不知道。”

“人和湖里的鱼一样，活在这世上都是为了一口吃的，但人和鱼儿又有所不同，鱼需要等人投喂，人会自己找吃的，就像我种菜是为了更好的去收获可口的食物，虽然菜地里经常会有一些虫子来吃菜，但它并不影响我喜欢这片菜地，把它们赶走就是，虽然它们会时不时的来咬上一口，但对我来说，这都无伤大雅，因为我有一整片园子，它们不可能吃了我所有的菜，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千年不化的冰山中，慢慢地渗出来的，如同一泓清泉，沁人心扉。

晨曦的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看着秦酥的样子模糊又清晰。

“你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好好活下去知道吗？那不是你的错。”

这不是秦酥第一次和晨曦说这句话，事实上从见到她的第一眼，秦酥就一直在强调不是她的错。

晨曦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终于绷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这几天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秦酥站在一边，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这样劝她对不对，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终究不是晨曦，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但她不想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她觉得一个人应该求生，而不是求死，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晨曦哭了很久，秦酥也陪了很久。

不远处苏辞和苏黎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上前打扰。

他们不是女子，却也知道世人对女子的苛刻，他们改变不了世人的看法，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让自己与世人不同，去理解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