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所,千里驾车累跟驴似的,有什么事就说呗,我们兄弟处这么长时间,还藏着掖着干嘛?”
“主任,俺能不能不这样说透了呢?什么事你都看得透透的,我们还怎么跟你玩?”
“得得得,你别尽给我灌迷魂汤。”
“和你在一起跟光着腚似的,一点情趣也没有。”
“你们做警察的,不都是想扒光进去的人藏的所有秘密吗?一点不留你们最高兴!”光煜借警察审嫌犯来调侃朱亚。
“算你狠,我说不过你。”两个人在一起交流,示弱者必是有所求的一方。朱亚示弱,目的是便于开口求光煜的。
“说不过我你也得说啊!不说也不是个事啊?单趟都七八百公里,跑到这容易吗?”光煜不依不饶的戏谑道。
“你说得也对,我干脆直说。”
朱亚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你卖厂时,我也想跟着把厂转掉的,可等我反过愣来,山上又搞防尘降噪生产停了,让我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出手时机。你能不能给我指指路子?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山上石子行情还在涨,人人都说我把厂转出去是傻子,你怎么想跟傻子学的?”
“老弟,我实话跟你说,我早就想撤了,不是陷得深,当年在光荣老板手里,我就咬牙想撤的。
我毕竟是体制内的人,虽然前台有代理人,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万一有人举报,我也犯不着。
况且现在本也拿回来了,也赚了不少。我想彻底退出!对你我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
“简单一句话,你想溜之大吉!”
“是这么个意思,只是话从你嘴巴里出来,我怎么觉得我有点像丧家之犬?”
“哈哈,你在上港应该是过街老鼠,想做丧家之犬还做不成。把上港钱赚到手就想溜,你遭本地老百姓嫉妒,本地领导恨。”
“老弟,你说得有道理,越是这样,我越得赶快撤啊!”
“你想什么时候撤?”
“脚下。”
“太急了吧?你心情我理解,但现在山上停产,出手也不是时候啊!”
“我怕万一恢复生产,又有什么新的政策出台,转不了岂不亏大了去?”朱亚担忧道。
“要转不了你脚下也转不了,缓缓,现在可以握色下家,等恢复生产,石子价格肯定又一轮上扬,那时出手才正当其时。”
光煜说得轻描淡写,因为事不关己,自己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亏赚与他也没有关系。可当事人朱亚就不淡定了。
“我整天是胆战心惊啊!”
“看来山上这日子不好过,陷进去时,心里火烧火燎着急;赚到了,又患得患失担心受怕。”
“哈哈,还真是!”朱亚让光煜说到点子上了。
谁不想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谁跟钱过不去,朱亚只是没底,其实光煜也不是制定政策的大领导,他也左右不了山上的政策变化。
当一个人自己举棋不定时,朋友的建议正确与否不重要,关键他的建议能让他焦躁不安的心能得已平静。
朱亚听了光煜的建议,心里就觉得踏实很多。于是朱亚决定按照光煜的路线图,等山上生产恢复正常时把厂转出去。
下午,光煜陪着朱亚到他们施工现场看了看。朱亚看到他们每天炸下石头,都被工程车拉到了附近石子厂打石子了,而后大部分石子又返回用到他们输水工程上。
这让他很是纳闷,光煜自己就是搞石子厂出家,为什么不在边上安一台石子机,加工自己炸下来的石头,打出石子还能再回给自己的工程上,这样不可以利益最大化吗?
看钱不赚,他真傻了?
朱亚不明白,但他忍着没问,他知道夏光煜绝对不是傻,他不这样做必有不做的道理。
晚上吃饭时,小盛也被光煜喊过去陪朱亚,在光煜点菜时,朱亚没憋住问小盛:“小盛,你们公司为什么不在边上安装一台石子机呢?把自己放下来的石头直接加工了,多好?你老板看钱不挣!”
小盛:“呵呵,这我也问过我们老板的。”
朱亚:“他怎么说?”
小盛:“老板当时这样反问我的。”
朱亚:“反问你什么?”
小盛笑道:“说到你,你不能怪我啊!”
朱亚感到莫名其妙道:“怎么会说到我?你说,我不怪你!”
小盛:“老板当时这样问我的:小盛,你觉得咱们上港派出所所长实力怎么样?
我回答:那肯定牛逼!
他问我:他在后山办一石子厂是不是该通吃?
我随口就答道:那是必须的!
因为你家石子厂本来在我们后山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我回答毫没犹豫。朱所长,你是堂堂派出所所长,谁敢不给你的面子?”
朱亚:“噢,后来他怎么说的?”
小盛:“他只笑笑没吭声!”
朱亚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