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可惜。

宋知窈复杂地看了顾清无一眼，垂眸，没有接着说话。

顾清无这个行为算得上莽撞，出现在做事滴水不漏的他身上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他居然会此般护着自己。

宋知窈心底涌现出狂喜，随即，这喜色被一股愤怒代替，她咬着下唇，在不知不觉中带着白芷离开了顾清无和赵武。

她现在心绪很乱，需要找个地方平息。

白芷不明所以，“小姐，你不跟世子道个别吗？”

宋知窈寄居在别人府上，向来守规矩，不会让别人挑出半分错，不告而别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宋知窈没有说话，回到了房中不允许任何人打搅。

她坐在镜子旁，看着里面面容姣好的少女，面色鲜艳，唇色泛红，她伸出手轻轻触碰，恍惚间，像是顾清无的唇又落在了上面。

“口脂没有，但有别的方法。”

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就在耳边。

宋知窈受了惊吓般缩回手，猛地跳起，桌子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听见乒乒乓乓声从屋子里传出来，白芷有些担心，“小姐，你没事吧？”

宋知窈坐到了床边，闻言大梦惊醒，“我没事，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会，吃饭不用叫我。”

白芷有些担忧。

赵嬷嬷道：“小姐怎么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不是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白芷一想，正是如此。

小姐本就是好面子的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么大的丑，不想见人是正常的。

她叹了口气，将宴会上落水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赵嬷嬷。

生怕赵嬷嬷会对宋知窈生出不好的印象，白芷识趣地没有将顾清无后面给宋知窈报仇这件事说出来。

赵嬷嬷大怒，“哪家的姑娘手段这么肮脏？”

赵嬷嬷压抑着火气道：“既然小姐心情不好，那就让她一个人待会儿，我们把饭给她热上，想吃了就也方便。”

白芷一想也是。

一直到夜间，宋知窈也没出来，白芷劝不过，只好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先去休息。

宋知窈坐在床边双手抱膝，维持这个动作整整一天了。

她的感觉没有错，她喜欢上顾清无了。

所以不反感他的靠近，甚至还有些期待，所以得知他为自己报仇之后感到狂喜，在他因为自己而生气时想着细细解释。

可她明明早就掐断了这个苗头，怎么又会生出来？

宋知窈只觉得烦躁。

她和顾清无是不相配的，是没有未来的，她要嫁的是小门小户，比如路淮山那样的。

宋知窈觉得害怕。

这种感觉是不同于顾远的。

对顾远她生出的是朋友之情，定下终身不过也是看在他会给自己一个未来。

可是对顾清无……宋知窈摸着自己的心，那里像是揣了只兔子，正砰砰砰地狂跳，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出胸膛，将所有的心事昭告天下。

宋知窈道：“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控制着自己。

“什么可能？”

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

宋知窈泪眼朦胧间，又看见了顾清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