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模样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我想我应该不会喜欢。”
少年时便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他其实一直都是一个骄傲的人。
谢兰时推着他停在长廊下:“你不应该将自己困在这座小小的庭院中,你可以试试和我走一样的路。”
谢兰时身体不好,不便习武,便走了文官的路,澹台长越未尝不可。
闻言,澹台长越却只是勾唇笑了笑:“不一样的,我早就该死了,现在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不信,你摸摸看。”说着,他把右手抬了起来,看似随意,但藏在长袖中的左手微微握紧攥成了拳头。
谢兰时有些疑惑,握住了澹台长越伸过来的那只手的手腕。
这些年他因为身体有恙,经常和大夫打交道,在药理上也有些了解。
他手指搭上了澹台长越的脉搏,心跳的节奏顺着传来,谢兰时静默不语,脸色确实愈发难看:“这……”
他有些犹豫不定,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下意识向澹台长越投去询问的目光:“这不对……怎么会这样?”
然而,澹台长越只是抬头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用怀疑,你的判断没错。”
“走,我带你去江南,江南遍地神医绝对能找到治好你的人。”
谢兰时倏然拉住了澹台长越,但当看到澹台长越一双淡漠的眸子,又松开了手:“长越,不为他人,至少想想小郡主。”
闻言,澹台长越平淡的眸光似掀起涟漪。
片刻后,挑眉避开谢兰时的话:“你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元序之前打算去宫中请太医,但被我拦下了,我身体如何,我自己很清楚。将我当个正常人对待,妹妹能做到,你应该也可以。”
谢兰时沉默,向后靠在栏杆上,没再纠结:“我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尊重他。
“丹书姑娘的事你没告诉过小郡主?”
“你来几日了?”
“今天第三日,问这个做什么?”谢兰时有些不明所以,偏头看他。
澹台长越不屑的耸了耸肩:“熟络的挺快嘛,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
谢兰时又沉默了。
澹台长越是一个用让人无话可说的家伙,以前如此,现在也是一样。
“不管过了多少年你还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澹台世子不以为意:“你猜如果元序知道了当年的事,她会不会责怪父亲?”
“那你怪过叔父吗?”
“呵,没必要问我这些。”
“所以?”
“你觉得呢?”澹台长越抬头,目光犀利。
“我不是你,没有资格替你决断,但当年的事,归根结底,不是任何人的错。”
“大势所趋?”
“命运使然。”
“我都明白,但我不想见他。”
“你是第三个。”
“这话小郡主也说过,究竟什么意思?”
“我在轻云院休养两年,很少见人,你是第三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