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阁主说,他会派人解决此事,当时在那之前如果廖义做出出格的事,我们可以自作主张。”
听着谢兰时所言,澹台长越将信中内容纳入眼中:“呵,自作主张?这位老阁主说话如此含蓄的吗?”
“先摁住他,不杀就是了。”
“说起来,忘了让中书问问廖义的来历。”谢兰时轻轻摇头,将好友手中递过的信封随手扔到了不远的火盆之中,看着其一点点燃烧成灰烬。
收回目光,转而问道:“这消息要传给小郡主吗?”
“暂时不用了,祁王那边的人一直盯着王府,这时候传出消息,难免被他们劫走,新年临近,妹妹再过几日应该就回来了,不急于一时。”澹台长越摆手。
藏书阁中,灯火摇曳,谢兰时推着轮椅停在最高处。
王府之外的街道上,一行人马疾驰而过,约莫百余人,均是一身金甲,身配长枪的男子。
皇城金吾卫。
看着匆匆行过的队伍,澹台长越轻叹一声:“兰时,你说,我们这位圣上是办事稳妥,还是心急呢?”
“重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至于过程,似乎并不重要。”谢兰时回应。
……
安阳一年,冬末。
此前重病的承安皇帝,深夜宣召祁王入宫。
数百带刀金吾卫压到祁王府外,架势不像是宣召,更像是逼祁王入宫,又或者说,确保祁王进宫。
临近新年,本该一片繁华的皇城之中,却莫名笼罩上了一层阴郁的烟云。
而祁王入宫当夜,先前抱病不出的当朝大理寺卿,兵部尚书同时入宫,面见天子,事情愈发奇怪。
天子此番大动干戈,朝臣坐立不安,纷纷揣测着天子深夜宣召祁王入宫的原因,丞相府外深夜造访的朝臣一位接着一位,只是丞相避而不出,谁也未见。
无形的风波之中,一夜无眠,直到第二日,皇宫之中才传出了消息。
天子重病痊愈,而祁王作为亲王,将在新年之后离开皇城,返往封地,封地远在西北,是一块贫瘠之地,地域虽广,却并不富饶,一时间皇城之中流言四起。
当朝丞相虽然接见了几位朝臣,但对于祁王的事闭口不提,似乎并不知道其中内情。
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他们虽然并不知其中根本缘由,但丞相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原因。
被削去官位的的大理寺卿,以及送入狱中的兵部尚书,都证明着他们心中的猜想,他们的小动作,当今这位年轻的陛下或许都看在眼中。
祁王去往封地,或许只是开始。
皇宫之中,长公主居所。
看着披上狐裘起身的公主,阿秀犹豫片刻,还是只能无奈开口:“殿下,圣上暗中派了人监视,您估计是出不了宫的。”
燕伊人垂眸轻笑,神色淡然。
她未去听侍女的劝阻,执意出了宫殿:“不会,他们不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