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轻礼颔首,进了阁楼之中。
朱苓留在阁在等候。
阁楼之中,雕梁画柱,朱红色的阁楼带了一点江南小调,因为碧水湖春夏风景甚美,故而春夏之时也常有皇族贵胄到此,这碧水湖上的阁楼,也甚有韵味,春夏之时,供那些皇族贵胄使用。
阁楼之中,转过阁中蜿蜒的长廊上了二楼,他们约在顶楼,第七层。
小阁楼,七层。
到这里阁楼之中的空间已经不大,也只有一个房间。
濮阳轻礼停下脚步,便看到了坐在阁楼中央那桌案旁的青衫公子。
“谢余。”
她开口,话音落下,坐在阁楼中央的青色长衫少年转身回看,掐算了时间:“很准时。”
说着,请濮阳轻礼落座。
二人坐在桌案的对席,濮阳轻礼开口:“有什么消息,要你亲自送过来?”
“消息重要,我必须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谢余解释。
交谈间,谢余从旁边小灶之上端过了茶壶,为二人各自倒了一杯。
“那怎么选在这碧水湖上?”
濮阳轻礼接过茶杯,对席之人听闻望向窗外:“自然是因为这里人少,不引人注目。”
“不也有几个渔夫?”
“那是我的人。”闻言,谢余骄傲的开口,微微抬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濮阳轻礼垂眸:“那说正事吧,什么消息。”
说着,谢余却并未像往常一样拿出什么信封,只是正色道。
“这个消息很重要,只能口传。”
他开口,收起了方才玩笑的模样,能让谢余认真的,想来定是要事。
“你说。”
谢余开口:“昨夜,我离开溪云阁,在皇城之中见到了一个人,那人当时与京中的巡逻禁卫军周转,虽然匆匆一眼,但在下看清了那人的身形和月光之下漏出的半张脸。”
说着,他沉默下来,从桌案下拿出了一张卷轴。
谢余并未多言,竖向展开。
那是一张画卷,画卷之上绘着一个男子的身影,纵是在画中也难掩的风华绝代。
一身白衣,朱红头冠束发,同为白衣朱红冠,只是却并非先前在皇城之中享有盛名的玉面状元郎濮阳君礼。
“父亲……”濮阳轻礼开口,从画卷拿出被展开的一刻她便愣住了,这道身影真的很久未曾见到的。
虽然兄长和父亲衣着一般,但兄长相貌遗传母亲,她则更像父亲几分。
算起来也有两年了,她抬手从谢余手中接过画像。
此画卷之上的身影有些年轻,正是濮阳庄佩少年时期,身处江湖之时,江湖之中一位画师所画,那人也算是濮阳庄佩的故交,这些年来,濮阳庄佩容貌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鬓边多了一抹雪白罢了。
蓬莱长生阁中,也留有濮阳庄佩的画像,只是终究不如当年江湖之上那位画师所画,纵然这是二十年前的濮阳庄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