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好丑啊,半边脸都被烧了,生气狰狞起来更恐怖了。”
“可是,我觉得他蛮可怜的。”
“这种人不值得可怜,稍微对他好点就会被缠上的,你看那个夜学长不就被他缠上了吗?”
“喂别说了,夜学长来了。”
白梁嵊想打人的意图顿时消散了。不能动手,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动手。
他一身干干净净众人簇拥意气风发,而白梁嵊满身污秽不知所措,难堪又狼狈。
白梁嵊强装淡定蹲下身收拾了掉在地上饭菜,将饭菜倒进了剩菜桶里,把用过的餐盘归放回它该在的位置,然后疾步走出了食堂,与夜祈湛擦肩而过。
白梁嵊在僻静的实验楼前水池旁开着水龙头,搓洗身上衣服的汤渍,这会儿都在吃饭周围根本没人,他干脆把上身的短袖校服脱了,把脏的那一块地方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白梁嵊低着头心里想着事,没注意到远处有个人正在向他走过来。
等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才回神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接着他就愣住了。…夜祈湛怎么来了?
白梁嵊立即站直身体侧过头,把自己被烧伤的那边脸尽量转到夜祈湛看不到的方向去。
那脚步声一顿,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没有再走近。
正当白梁嵊疑惑要转头看过去时,一件校服外套突然被扔了过来盖住了他的半边肩膀和脑袋。“……”
衣服还残留着洗衣液好闻的清香。
等白梁嵊把衣服扒拉下来,视线没了遮挡物就看见夜祈湛离开的背影和水池砖上放的两个全麦三明治。
“…?”
看着刚才自己松手扔在水池里已经全部湿透的短袖校服,白梁嵊没犹豫多久就把夜祈湛的校服外套穿上了。
他走过来拿了那两个还完好包装的全麦三明治,盯着手中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嗯…他没吃饭,他饿了。
奇怪,都已经入秋了,怎么还这么热。
之后他关注夜祈湛的时间更多了。
球场上的夜祈湛,讲台上的夜祈湛,走在校园里的夜祈湛,笑的夜祈湛,生气的夜祈湛等等等等,他都偷偷看过。
他只是好奇这个人而已,就像他好奇夜祈湛的骨灰渗进自己的血液喉耳鼻腔里是什么感觉那样,单纯的好奇。
所以他把夜祈湛的骨灰倒进了盛水的浴缸里,割了自己的脖颈,躺进里面任血流淌,无力滑落进骨灰水里被吞噬淹没。
你的骨灰和我的血液相融了,这是我离你最近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