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张有些邪气的脸,还有程无郁带刀子似的嘴。
沈谨眉头一皱,说:“红莲会被我烧了,几位长辈关在教堂,活活烧死。”
沈弃早先没看到车上有那几个固执老头,已经猜出来人死了。
现在听到是沈谨干的,终于有点精神。
“为什么?”沈弃不解。
沈谨:“他们是父亲的亲兄弟,会长的位置,一直有人惦记。”
沈弃嗤笑,“恭喜会长,保住位置。”
他懒得听这些,正要离开。
沈谨伸手拦下他。
沈弃眸光微动,以为他要来解决自己。
“我不会回去,你放心,如果你不放心,我会去下城,但是……沈谨,你想杀我,没可能。”
“不杀你。”沈谨抬手。
沈弃下意识躲开,眼中防备。
“你分化的那一天,我掐着你脖子,威胁你,后来,父亲离开,我松开手,想去安抚你。”沈谨低声说。
“你就像现在这样,防着我,躲着我。”
沈弃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谨注视着他,认真道:“沈弃,可以和我回家了。”
一直以来,清除红莲会极端者。
现在安全了,可以回去。
沈弃倏然笑出声,感觉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所有人,都很戏剧性。
他揉揉困倦的眸,问:“你想说,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赶走我的吗?”
沈谨无法说谎:“一半,有时候,还是接受不了你。”
开始是讨厌。
后来发现,他们没什么不同。
以为身处温馨的家庭,实际上,都是假象。
“那就别说回家这个词了。”沈弃红着眼,眸光快要破碎掉。
“你恨我母亲是第三者,恨我们破坏你的家庭,哪怕知道错不在我们,想要弥补,又厌恶我是个变种。”
沈弃深吸一口气,身心俱疲。
“我不想回去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
沈谨垂在身侧手指动了动,最终没有再拦。
“沈弃,父亲带走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很多人在找。”
沈弃思考他的话。
但是熬的太久,脑子像是生锈的机器,无法转动。
他的信息素也变得寡淡。
沈弃转身往回走。
怎么回到屋里不清楚。
躺在歪斜的床上,闭上眼睛。
鼻尖萦绕着白檀香。
是属于程无郁的信息素。
沈弃蜷缩着身体,往被子里埋了埋。
紧绷的精神骤然放松,这一觉睡得格外久。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沈弃躺在床上发了会呆。
感觉少了什么,转身想主动揽住程无郁。
没有人。
愣上好久,起身,下床绕半圈。
沈弃思忖几秒,那股子怒火又上来,于是拿起程无郁的玻璃水杯,抬手给摔了。
情侣水杯。
“啪啦!”
看到某人自恋无比印在水杯上的大头照破碎,大猫心里舒坦不少。
听到外边有人敲门。
沈弃从卧室出来,透过半截门板和郑风漓对视。
“进来吧,敲不敲没什么意义。”
郑风漓抬腿从半截门板跨进来,手里拎着饭盒。
“你睡了好久,昨天我拜托赫安来看你一眼,他说喊你三次,都没喊醒。”
沈弃揉揉酸困的肩膀,“太困了。”
“来吃点东西吧。”郑风漓把饭摆在小桌。
“程哥很早就交代过,如果他忙,不在家,一天三顿找人准时给你送饭。”
沈弃低声道谢,去刷牙洗漱。
出来坐去沙发,慢吞吞喝着汤。
“你们,帮里有什么动静吗?”
郑风漓正在扫地,闻言抬头:“没有什么,大家很信任程哥,外边都在传程哥是变种。”
“他不是。”沈弃反驳。
郑风漓笑了下:“我们相信,可是其他人不信。”
沈弃握紧筷子,冷静分析:“他不可能是变种,他那么招变种恨,每次遇到变种,都是朝着他去的。”
就像某人自恋极了那句话。
怎么都那么“爱”他。
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