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斜睨着相柳,质问道:“你呢?”
相柳放下酒杯,淡淡地说:“你的方法和涂山璟的方法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
他的目的在于扳倒五王,以报当年他在军营放毒之仇。
所以对他来说,射杀涂山璟的傀儡或者其他人,只要能扳倒五王,其他的并不重要。
小夭又对玱玹和赤水丰隆说:“相柳想得很清楚,如果涂山璟不再是涂山璟,那么这大荒没人再敢跟他做生意。”
她又对玱玹说:“如果涂山璟不再是涂山璟,哥哥,你的帝王之路恐怕也不会那么顺利!”
玱玹坚定地说:“就算是千难万阻,我也不会让你涉险!”
小夭未做理会,她直视着赤水丰隆,问道:“你难道想让那个风华绝代的涂山璟消失吗?他可是你一直以来的好兄弟。”
赤水丰隆听闻此言,眼神闪烁,显然内心矛盾不已,思索一瞬后,他摇了摇头。
玱玹神情凝重地说道:“小夭,这个世道不是非黑即白,涂山璟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法子,你何必再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小夭站起来,坚定地对玱玹说:“涂山璟能为我舍弃他的身份地位,我又何须再眷恋这名声?既然这个世道不公,那我就来做这个恶人!我说过,我是那个比恶人还恶的人。”
玱玹怒道:“他是你外爷!”
小夭冷笑道:“是谁将四伯逼上战场的?是谁纵容九叔对四伯见死不救的?是谁将四姨逼死的?是谁……逼我娘上战场的,而且她兵戎相向的是我爹……”说到“爹”的时候,小夭几乎无声,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说道:“别忘了,我的四伯是你爹,我的四姨是你娘。”
玱玹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他何尝不知道西炎王所做所为?
身为父亲,他真的太混蛋!
可身为帝王,他做错了吗?
可正因为他知道西炎王的冷酷无情,更不能让小夭将自己置身在风口浪尖,风暴龙眼。
若计划成功,皆大欢喜;若计划失败,就算他为她求情,或许能保下一命,但小夭将为千夫所指,背负一生骂名。
小夭看出了玱玹的忧虑,语气坚定地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此事我心意已决,你们帮我,这事我要干!你们不帮我,我也要干!除非……”小夭凝视着玱玹,语气冰冷,“你将我杀了!”
玱玹与小夭对视着,不肯让步,他不想让小夭涉险,相信涂山璟也绝对不允许她如此做法。
赤水丰隆在一旁插话道:“殿下,此事也不是不能行,咱们只要行事周密……”
赤水丰隆话还没有说完,玱玹凌厉的眼神便朝他瞪去,吓得他赶紧闭嘴。
玱玹沉着脸对小夭说:“就算你再想救涂山璟,就算我再想登上那个王位,小夭,我决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
小夭冷笑,手轻盈地从赤水丰隆鼻尖划过,赤水丰隆瞬间倒在桌案上,昏迷不醒,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玱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小夭冷冷地盯着玱玹道:“看到了吗?你们喝的酒里已经被我下了毒,只要我再用点药引,你就可以像丰隆这样睡上十天半个月。等你们醒来的时候,我要么已经如愿以偿,要么,就是成为了一具尸体!”
玱玹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他万万想不到小夭竟然精心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而且,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成了这里面的一枚棋子。
玱玹朝小夭施灵力,想将她困住,不让她做傻事,可是却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灵力。
小夭轻轻一笑,道:“没用的,你已经中毒了!”
玱玹正欲起身,小夭按住他,“哥哥,你别想着找你的暗卫困住我,如今我已经不是灵力低微的我,况且我的毒药世间无解,如果你想让他们死在我手下,就尽管吩咐他们来吧。”
玱玹恼怒:“你到底跟谁学会了这些手段?”
相柳听到这话,嘴角不禁轻轻上扬,泛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他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晃动着,仿佛在把玩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布局之策自然是跟涂山璟学的,至于,心狠手辣,则是跟你们学的。
小夭本来冰冷的神色逐渐缓和,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哥哥,你就帮帮我吧,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如果你早晚都要坐上那王位,那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区别?”
玱玹郑重地说:“小夭,我靠自己的本事坐上去,和用你的铤而走险坐上去,那能一样吗?”
小夭的指尖轻轻划过桌案上的酒杯,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后,她抬头看向玱玹,眼神中带着坚定与果决,直截了当地问:“是沉睡,还是解药,你选一个吧!”
面对小夭的坚决,玱玹心里满是挣扎。
相柳默默地伸出手掌,停在小夭面前。小夭心领神会,从怀中取出一枚解药,轻轻放在他的掌心。
相柳面无表情地吃下解药,随后抬脚走向门口。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一刹那,他停下了脚步,语气冰冷,却掷地有声:“你不会是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他未做停留,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