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蕙欣耸了耸肩膀:“但是没关系,他本来就不想知道你在说什么。”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知道梁蕙欣要出门请西子进来坐的时候,特意选择了一个背对着门的方向。
看着自始至终一直在低头吃饺子的赵不听,西子并没有怀疑梁蕙欣这句话的真假,片刻后扯了扯嘴角,强装镇定地坐回了椅子。
一个残废的继承人并不能给她多少的帮助,她没必要再缠着赵不听不放了。
“那、他的耳朵,还能治好吗?”
梁蕙欣听到这句话都笑出声了,但凡她要是真心对待赵不听,此时问出的问题应该就是‘他是怎么受伤的?’而不是‘还能治好吗?’这种急于知道是否有利用价值的答案。
所以装作悲痛的样子道:“去过很多医院,他们都说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听到这话,西子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她没必要忍着饥饿在这里待着了。
于是很快就站起身来:“我这次来是把贾庭的死亡证明带回去的,而且还要把他的骨灰带回去,毕竟我也和他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还是有些感情的,就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情吧。”
说完,还假惺惺地擦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嘱咐梁蕙欣道:“待在这边的时间有限,欢迎你们去苏州玩,然后经常来家里坐坐。”
这么快就决定抛弃赵不听了?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是我的宝贝,却被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利益的原因一次次抛弃。
梁蕙欣面色发寒,冷声道:“去串门就不必了,你出门后帮我把门带上就行。”
这是一句非常文雅版的‘滚’。
西子脸色变了变,但是她已经认为赵不听失去了利用价值,也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所以转头直接就走了,连句寒暄都没有。
王老头在那边一直默默地吃着饭,看梁蕙欣对待西子的态度,半晌才说道:“这样好吗?除了是赵小子的本家以外,他们荀家我可是听说过的,那可是非常神秘的一家人,确定要得罪吗?”
听到这话,梁蕙欣歪着头,问王老头:“你都说他是赵小子了,那和荀家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我老头子真是年纪大了,居然连姓什么都分不清了!”王老头大笑起来,对梁蕙欣这种无惧无畏的行为表示赞赏。
“话说,你之前看了一下赵不听的耳朵,结果怎么样?”梁蕙欣之前刚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他终身都听不见的准备,现在冒出个王老头,说他这个是后天形成的,不是完全没救的时候,点燃了梁蕙欣的希望之火。
因为她不希望赵不听的余生都只能在一片安静之中,她想让他听到这盛世烟火绽放的声音,想让他听见万里河山自然奔放的声音,想让他听见家家户户家长里短热闹的声音。
更想让他听见她的声音。
听说人死的时候最后一个失去功能的就是听觉,在弥留的那一刻,还会听见身边的人在反复叫着他的名字。
她不想让赵不听孤零零地躺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