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完胡子,他搂着俞茵细细温存一番,安抚她不安地情绪。
翌日早起用过膳,聂天擎便带着人启程赶往裕京。
他一走,俞茵便觉得心下空落落的难受,
她一整日没下楼,还让副官去传唤生意上的掌柜们,在茶室里接见了大半日的客人。
就这么胡乱忙活了几日。
这日一早,香梅正伺候俞茵梳头,程妈便脚步匆匆的进来。
“夫人,我今天起个大早,去了趟老宅...”
俞茵转脸看向她,“去老宅?”
程妈解释,“冯爷走前交代我跟香梅,若是有空就过去走走,帮着送点东西,他是怕那个...”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夫人,她什么都不懂,没人关照,再被别人给欺负了。”
俞茵点头,又垂眼认真挑选了支珍珠发卡。
程妈看了看她,接着说:
“程家倒是可以跟她相互照应,不过程九爷每日都要去军校和兵府司,几乎不怎么在,就程老爷子和程璐璐,他们俩还要照顾那个小孩子,总归会有疏漏。”
“我去看了那位江夫人,顺道去看看给程家的那个孩子,夫人猜我瞧见了谁在那儿?”
俞茵转过脸看向她。
程妈,“她说自己是军校的女医生,受程九爷的托付,去帮孩子看病,姓何的,我就想会不会是那日,韩夫人跟您说起的......”
“是她。”
俞茵开口,她眼里没什么情绪,“给孩子看病?那孩子怎么了?”
“说是总哭闹,腹胀。”程妈道。
俞茵,“那就让李大夫再去看看,叫副官也一起过去,跟宅子那边值岗的人说,帅府老宅,闲杂人等不可随便放行。”
程妈点点头,“诶,好,我去交代他们。”
她一走,香梅便问俞茵。
“夫人何不直接让人跟程九爷叮嘱一句?”
俞茵浅笑,“叮嘱什么?让他离何蕙兰远些?我以什么身份插手别人的交际?”
香梅困惑地眨了眨眼,“可是......”
“没可是,我们也不能因为韩夫人的片面之词,就一定要对一个陌生人心怀芥蒂,犯不上。”
俞茵簪好发卡,对着镜子抿了抿鬓发,“你知道程九想什么?”
香梅摇摇头。
“他一直在潍城找合适的宅子,至今还没有敲定下来,寄人篱下,又拿着军饷,他不愿再帅府添麻烦,所以自己找人给孩子看病。这我管不着的。”
俞茵说着站起身,“别人跟什么人接触,我自然也管不着,只要他们不在我的宅子里出事,到外面去,哪怕是跟三教九流的人,也随便来往。”
香梅若有所悟,点了点头,就听俞茵又多叮嘱了一句。
“你跟程妈,没事可以多去老宅走走,那个江二小姐,冯郊做主拿走了她的孩子,那是他唯一亏欠的人。冯郊不在的时候,她可不能出事。”
香梅点头,“好,我知道了夫人。”
俞茵走到婴儿房门口,忽的又想起什么,她站住脚,扭脸交代香梅。
“你去一趟军政府大楼,到副官处,把柳作给我叫来。”
香梅点点头,连忙小跑着去了。
冯郊不在,受他重用的柳作也担了不少的差事儿,但听说大帅夫人找他,还是立刻就跟着香梅赶了过来。
俞茵抱着儿子,在庭院的秋千椅上坐着晒日头。
柳作跟着香梅快步走近,先垂手见礼:
“夫人,您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