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茵瞳仁一缩,豁然站起身,披散着头发就快步走了出去。
“拿来。”
她神色镇定,语气却很沉,一把抽走柳作手里的信纸,快速看完电报内容,指尖无法自控的颤了一下。
【徐州矿山隧道坍塌,大帅和许岩几人受困,属下派兵挖掘,已成功解救,只大帅与许岩多数受伤,至今未醒,需于裕京军医院停留救治,归程不定】
她的脸色瞬间血气褪尽,脸白如纸。
柳作、程妈和香梅俱是一脸担忧。
“夫人...”
“...徐州,他去徐州做什么?”俞茵喃声问柳作,抬起的眼瞳黑谧而静。
柳作皱眉解释,“先前裕京张氏打下徐州柳氏,占据了那边的矿洞,属下是听冯爷提过一嘴,说矿洞每年抽两成给聂军。
大帅此次帮张家平定内乱,葬礼结束后才去徐州,应该是跟新任张帅做了什么交易,属下猜测,恐怕跟矿洞利益分割有关...”
手里信纸攥出褶皱,俞茵阖了阖眼。
“再给冯郊去电,叫他说清楚一点,人究竟伤在哪里,伤势又有多严不严重!”
柳作肃目点头,“是!”
他转身大步去了。
只是没离开一会儿, 柳作又去而复返,还是拿了一封电报。
“夫人!是给您的电报,里面详细说明了大帅的伤情......”
没等他话说完,俞茵便走上前一把抽走了电报。
【俞茵,致歉,我猜你心急如焚,与聂帅一同受困之人不知被如何撺掇叛变,恐在隧道内偷袭,聂帅身中枪伤,伤势严重,至今未醒,我们定会竭尽全力救治,望珍重,静候佳音——兰妱】
“枪伤...”
俞茵眼睫轻颤,紧紧攥住手中信纸,双目无神定定看着一处。
柳作,“夫人?您...”
“召集人,军政府议事。”俞茵一字一句呢喃下令。
柳作震惊,“夫人,...您要议事?”
俞茵抬起眼,眼睑已然潮热通红,“大帅危在旦夕,还受困于别人的地盘儿,不该议事商议对策?”
柳作欲言又止,“可,可您...”
俞茵咬紧牙关,压下翻涌的情绪,垂下眼强作镇定,深提了口气语声沉静的下令。
“立刻召集营地和兵府司所有军官,到军政府议事,就说裕京方面内乱难平,大帅需要人派兵支援。
事关重大,兵府司可先行调兵备战,朝向裕京,待令发兵。”
柳作皱眉,“夫人,调兵需要手书帅印......”
俞茵转身上楼,“你先去传令,召集人在军政府等着,手书帅印我一会儿会给你。”
柳作眼神微闪,尚存几分犹豫。
俞茵走到楼梯拐角处,回身又看向他。
“大帅和许岩都危在旦夕,他们还落在裕京张氏手里,这种情况,冯郊能守住他们两个的安危已是尽力,无暇再顾及其他了。”
“倘若真的没事,他打电报回来,会报喜不报忧,可他既然报忧,那就是在求助。”
“调兵,或许不一定会开战,但我们要先做足准备,以防万一。
柳作,听我的令行事,立了功大帅会提拔你,出了差错,我顶着。”
柳作神色变幻不定,最终被俞茵眼里的沉敛坚韧所触动,他缓缓点头。
“是,夫人。”
俞茵暗松口气,提步上楼前又交代他一句。
“召集完所有军官,立刻派人去军校,找程九,周雨和锦承回来。”,脚步一顿,又补充,“把韩知望也带上。”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