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不见了,小家伙会想,但阿爹也一样不见了好几天,他就没那么大的反应。
这会儿坐在聂天擎怀里,也不叫也不闹了,嘴里含一根小手指,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懵懂而好奇的盯着他看。
“怎么?不认得你爹了?”聂天擎嗤笑了声,用额头抵他,“小白眼儿狼!”
朗儿被他抵着额逗了几下,总算咧嘴笑起来,挥着小手抓他耳朵,嘴里‘啊啊’的。
父子俩玩儿的高兴。
男人一旦到了孩子面前,就也像个孩子。
俞茵笑起来,“好了,先用膳吧。”
聂天擎就单手揽着坐在腿上的儿子,一手动箸子用膳。
“他长了牙,能吃了?”
“粥可以。”
“什么时候能吃肉?”
俞茵嗔他一眼,“早着呢。”
聂天擎啧了声,似是惋惜地看了眼怀里直瞪眼流口水的小崽子,“甭看了,你只能喝粥,等你能啃肉,阿爹带你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啊。”
俞茵扑哧笑出来,掩着帕子给儿子擦了口水,又用小勺喂他两口小米粥。
朗儿张着大嘴,香的直嘬小嘴,恨不能把嘴唇一起咽下去。
吃完了,还张嘴朝俞茵要。
俞茵又喂他,勺子刚递到嘴里,小家伙两只小手就抱上来,含着勺子不让她拿走。
聂天擎眼瞧着,又笑了句:
“吃口粥都香成这样,真没出息!”
“换你整日喝一种汤,你喝粥你也香!”
俞茵好笑又好气地白他一眼,指尖力道轻柔掰开儿子的小拳头,又继续喂给他。
三分之一的细糯米粥喂进去,她再不敢喂,看儿子在这儿只晃着要吃的,不给还要急,连忙喊了乳娘进来把他先抱走。
小家伙一走,两人总算吃了顿安生饭。
饭后,程妈进来收走碗筷,周雨也跟着进来。
“大帅,夫人。”
俞茵想起来他有事要禀:
“什么事,说吧。”
周雨看了眼翘着腿的聂天擎,老实开口。
“...就是,夫人先前让我跟锦承,多盯着韩知望和何家姐弟,防备他们在军校生事,属下觉得这事儿该跟您说一声儿。”
“前几日,我托了副官处的兄弟,去关照老宅的江二小姐和程九爷家里。他回来同我说,医务处的何大夫,在程九爷家照看孩子,被一个男人找上门,两人在巷子里纠缠了一会儿,吵起来,程老爷子出去解围,被推了跟头,那男人放了狠话说还会来,就走了。”
俞茵没插声儿,倒是聂天擎皱了下眉:
“程老爷子怎么样?”
周雨忙说,“崴了腿,不过没大事儿,老爷子身子骨还算硬朗。”
聂天擎下颚点了点,跟俞茵道:
“这老爷子一身本事,程九只习得六七分,他是个能人,在咱们手底下,最好能长命百岁。”
俞茵知道他说的是下墓的本事,也没说什么。
她看向周雨,“之后呢?”
周雨接着道:“哦,夫人您知道,何家跟程九爷家住一条巷子,属下怕出事儿,就叫人每日过去看看。”
“没想到,没过两天,何家就出事儿了。”
“那天是晚上,那个人翻到何家去,不知到底想干什么,何家人也都畏惧他,不敢出声声张。”
“索幸淮城李军长的人追到这里,悄无声息围了何家的院子,整了个瓮中捉鳖,这才把人给逮走了。”
“李祥的人?”聂天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