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习习,院子里树下,关遇楼悠悠看着游记。
上面说极东之地有一座山,名唤天山,天山之上能触摸到祥云。
关遇楼合上书,抬头仰望天空。
一座山上便能触摸九天之上的云,那该是多高的山啊。
他见过最高的山,便是无极寺所在的无极山。
无极寺处于无极山半山腰,不知爬上无极山能不能也触摸到云彩?
正在关遇楼思绪飘渺之际,院门口传来吵吵嚷嚷声。
身旁的乌梅出去瞧了一眼,回来说:“公子,是乌竹,他吵着要见您。”
关遇楼颠了颠手上的书,一摆手,“让他进来。”
乌梅去传话,乌竹被放进来,跑到关遇楼面前,隐忍问道:
“公子,无缘无故您为什么要赶我走?”
一旁垂首站着的乌梅皱眉,这说的什么话?
一个伺候主子的小厮,便是将人发卖了也没有小厮质问主子的。
乌竹丝毫没有察觉,关遇楼也不想这时候再费口舌。
八岁那年乌竹来到他跟前伺候,两人也算打小一起长大。
他自认对乌竹不错了。
“为什么让你走,你心里不清楚?”
关遇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奴才一直尽心尽力伺候公子,实在不知道做错什么惹了公子的厌恶。”
乌竹脊背挺得直直的,脸上很是不屈。
关遇楼不想多费口舌,便直接说:“你和徐府表姑娘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想到,身边的小厮居然和未婚夫家的表姑娘有勾连。
而且未婚夫明显和那位表姑娘有情。
作为自己身边的小厮,不同仇敌忾便也罢了,居然跑去和人勾勾缠缠。
乌竹不屈的神情一顿,接着更加不服气,“我那是替公子出气,徐公子都和您定亲了,她还勾引徐公子。”
话说的倒是好听,关遇楼微微打量乌竹一番,“我知你伶牙俐齿,不曾想还是个谎话信手拈来的好手。”
平时他怎么没发现这个小厮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将黑的说成白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乌竹越说越顺畅,连自己都信了,“就那表姑娘,如此不要脸勾引男人,若是公子身边没个机灵点的丫头小厮,那岂不是白白受人欺负?”
乌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瞥向一旁的乌梅。
那含沙射影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乌梅瞪了他一眼,却并不辩解。
她知道公子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丫头,更不喜欢聒噪。
从前也就乌竹能在公子面前叽叽喳喳。
也不知道乌竹犯了什么错,居然被公子赶出去。
乌竹还要继续分辩,关遇楼已经没心情和他掰扯。
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只是将人赶出自己这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不必狡辩,与你同屋的小厮小顺子已经招了。”
同屋的小顺子?
乌竹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