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江慕寒全身几乎都疼地失去了知觉。

风渊为他检查伤口，语气凝重，“千岁，这是至关重要，也是最凶险的一关。”

“稍差一步，便会走火入魔惨死过去，千岁，你……”

风渊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

“我可以。”江慕寒如同废人一样躺在狭窄的竹床上，因为疼痛而失焦的双眼，定定地望着头顶的石壁。

他声音虚弱，却透出孤注一掷的无畏，“……我一定能。”

大半年的折磨，将他本就瘦削的身体折磨地几乎形销骨立。

俊美的面容惨白难看，脸颊都凹陷了进去。

江慕寒想了想，“老人家，你用铁链将我手脚绑住吧。”

“万一走火入魔，我怕会伤了你和乖乖。”

风渊长叹一声，“只能这样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只求老天爷开恩，千万不要出任何差池。

心知这一次九死一生，江慕寒想了想，道，“若是我真有出事，你就去辑事厂找玄鹰，所有后事我都安排好了。”

“后事？”风渊亦是一怔，“千岁什么时候安排的后事？”

江慕寒疲惫地笑了笑，“打算和乖乖在一起的时候。”

风渊气地胡子一颤。

又是恼火又是心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风渊鼻子一酸，急忙转过头去。

就看见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乔栀，正脸色难看地站在黑暗的入口处，眼泪不要命地滚落下来。

“乖乖？”风渊一愣，“你，你听见了？”

江慕寒喘息一声，想要转过头去看看乔栀。

可他现在连这么微小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乔栀忍着哭声，“听到了。”

“哥哥放心，万一你真的出事，我……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乔栀急忙擦干净眼泪，努力挤出笑意，“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乔栀坐在江慕寒身边，目光避开江慕寒血迹斑斑的衣服，将小公主的玉佩塞进他手心里，“刚刚公主姐姐和张倾兄妹来过了，这是公主姐姐送你的。”

江慕寒无法收紧手指，乔栀便用自己的小手包裹着，帮他攥紧那块温润的玉佩。

“你记不记得公主姐姐的气运？”乔栀握着他的手，笑着说，“绝境不死，幸运至极。”

“这一次，上天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万事俱备。

很快，江慕寒便在一次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煎熬。

于此同时，长春宫里，太子对着一桌子贵女画像，头疼地捏着眉心。

知道他喜欢乔栀的人不少，因此，选妃的事情传开之后，眼前这些画像，竟都是些与乔栀多有相似的女子。

不是眉眼像，就是眼睛像。

可容貌易得，神似却难。

太子揉着眉心，将面前画像一推，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失神地看向窗外，神情里全是怅然若失。

皇后帮他收起面前那些画像，再次问道，“煜儿，我看纷纷那姑娘真不错，你真的不考虑吗。”

“你要选的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可不能由着自己性子胡来，纷纷虽然张扬了些，但除此之外无一处不好，又和你有着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真是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