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把纸包拆开，看到了厚厚一沓红票子，他想了想，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压岁钱不能不要，而且是现金，跑路不容易被查到，犹豫一番，还是把红包塞到了兜里。

然后他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抱着紧紧抱着被子，蹙着眉头的齐烨霖，心底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他赶紧回头不敢再看。

姜凡好久没用自己的技能了，现在他倒是可以大摇大摆进出这里，所以他不打算在基地里就用自己的技能，先出去再说。

这时候他天天背的密码和基地地图就派上了用场，他故作镇定地走出一扇一扇门，离齐烨霖越来越远。

姜凡在堪比迷宫的地下基地里穿梭，今晚是除夕夜，实验基地里面没多少人，只是有一些基本的安保人员，姜凡和他们混了个脸熟，出来的时候应该不会拦他。

姜凡心跳加速，有种游戏马上就要通关的兴奋和激动，但心底还有一丝不可忽略的不安，为什么不安呢？

姜凡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是自己通关太容易了，简直就跟过新手村的教程一般，不需要他有多高端的操作，只是在每个主线NPC身边走个过场，任务就完成了。

呸呸呸，想什么呢，自己也是有损失的，一点也不简单，自己每次都差点清白不保，所以说任务还是很有难度的。姜凡想到游戏很有可能检测到他内心的想法，赶紧在脑子里找补。

虽然说现在成功在望，但事情还没落地，进度条走到99.9%，那还有0.01%的变数。姜凡生怕因为自己乱想，游戏检测到他的想法，导致在最后时刻加大难度，那他哭都没地方哭。

……

齐烨霖浑身冒着冷汗醒来，长手往旁边一捞，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只有自己浅浅的呼吸声，仔细听的话，还有钟表咔嗒咔嗒在走动的声音。

齐烨霖舒展了一下自己冰冷又僵硬的四肢，慢慢把手伸向了发声处——枕头下面，他一下子挥开了枕头，看到黑色钟表泛着冷光静静地躺在那。手指颤抖地摸去，感受不到丝毫余温。

感受到由于情绪起伏过大从心脏处开始漫延四散的电流，他紧紧握住了表盘，许久，他的心脏重新恢复平静，跳动带起的波澜微乎其微，倘若一滩死水。

目的达到了是吗？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他，就连陪他一晚都不肯吗？小东西真是心狠。走之前问过他的意见了吗？得到他的允许了吗？

现在姜姜从他这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该换他去索取报酬了。你想要的我给你，那我想要的，你能不能给我啊，姜姜……

齐烨霖低低笑了两声，额发挡住通红的满是血丝的眼睛，嘴角夸张地扬起，身体因为电流余波不时轻颤两下，活脱脱一个疯子。

“既然你不想要栓狗的狗绳，那我就替你扔掉好了。”话落便毫不犹豫地将手表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砰——的一声，如同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