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慕容绝率先站起身,提起了靠在身后的一包包裹,还叫起了在一旁似睡非睡的两名随从
见那两名随从又打算来背起自己,赵钰赶忙摇了摇手,笑着说道:“在下虽然负伤不轻,却也是堂堂男儿,剩下的路若是不急,我慢慢跟着也不是不可。”
慕容绝听到赵钰的话,转过身来看着赵钰,一瞬间有些呆滞,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也笑道:“既然你不想让背,那就自己走吧,到时候可别再喊着不行了。”
赵钰道:“我赵钰可像是那种娇弱的女子。”说完滑稽地斜仰起下巴
但慕容绝这时似乎不再关心赵钰的情况,面色变得严峻,看了看一旁树边的那两人,说道:“他们两个就多在这里睡上一会,等到咱们走远了,或许就能醒过来,哼!真是便宜了他俩。”
赵钰觉得无趣,也不知道慕容绝的心思,但也不怎么在意,毕竟他心里也认为慕容绝这个人有些怪异,便说道:“他们不过这次跟随那些人来的,之前也没见过,但看他俩的武功稀松平常,也不是深处江湖的老油条,所幸放过罢了,也没什么便宜他们的。”
慕容绝撇了赵钰一眼,道:“你当谁的武功都同你一般怪癖,当世能够内里外放,化形伤人的,至今我只看到你这一种。”
赵钰嘿嘿一笑:“这可就说来话长了,若不是我福大命大,当初早就死在恶人只手,也无缘消受这门奇功了。”
慕容绝走到赵钰身边,一只手托在他的肩肘下,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又看天色已过中午,不时几只鸟儿归巢又离去,说道:“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就怕他们循着蛛丝马迹追到这里。”
赵钰默然,轻轻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腿脚,从慕容绝的一只肩上拿过来一包包裹,说道:“但是老头子之前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此行前来,都是为了见到我娘,我可不能一起不回啊。”
在赵钰心里,虽然慕容绝行为古怪,心思难测,却也难得是他见过的帮助自己的人,便将他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就没掩饰自己的目的
慕容绝这时候也有些犹豫,他刚才还想着远远在野外找一家酒店居住
之前他们急于逃脱,早已经离开了定旋,此时在荒郊野林,虽然不至于离开太远,却也不好再回到城内
他看了看赵钰,像是下定了决心,一咬牙说道:“我们就在城外不远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居住的地方,等到了晚上,我们再进城,看看那些人走了没有。”
说完带领着自己的两名随从还有赵钰离开了这荒野
夜色如时降临在定旋城内,家家户户的灯火明灭,最终都消散在了茫茫月色之下,只剩下零星几只萤火虫在夜色中飞来飞去
晚风飕飕,树叶哗哗,月光下的树影之间不时闪过黑漆漆的影子
那家白天里遭受了惨烈围攻的“欢笑酒楼”,此时也关严了大门,招牌也背一块大布所遮盖
那里已经被破坏的太彻底,想必不经过大修整,是不会再在这里开业了
一人落到了这酒楼前的街道上,一席衣裳在月光中看不清颜色,嘴边发出一声轻咦,想也不多想,便飞身绕到了这酒楼的屋顶,揭开两片瓦,从上面跳了下去
进屋之后,黑暗中亮起了一盏烛灯,照亮了赵震桦略显沧桑的面孔
赵震桦走出了那间客房,绕二楼走了一圈,却似乎再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只看到破烂的房间,还有毁坏的楼阁
一层的地上还留着未干的酒酿,散发出阵阵酒香,一根房柱上,洒满了不知是谁的鲜血
赵震桦担心地扭紧了眉头,心中开始担忧当初自己丢在这里的那些弟子们的安危
“咣当”,曾经慕容绝居住的那间屋子里响起声音,似乎木板掉落地面,赵震桦当下一震,赶忙熄灭了手中的烛灯,贴着已经破败不堪的墙面挪向了那间客房
客房内,屋顶已经残缺不全,露出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两人小心匍匐在地板上,一名较稚嫩的声音轻轻响起“嘘”的一声
随即后面那人乖乖点了点头,跟着前面的那人弯起腰,垫着脚尖无声地挪到了门口
正待他们要掀开半掩着的破门时,门外一只大手伸了进来,捉住了最前面一人的喉咙
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给捉住,显然开始惊慌失措了,拳脚相加使劲打向那捉住他的人
后面的人看到他被抓,不知从哪套出了一柄七尺长剑,斩向外面那人伸进来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