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你前边拔我后边栽,顶上牛啦!孙大麻子一气之下,搬起界线石头照孙二头上砸去,这一下是正好脑浆迸裂。诸君看明白这可是亲骨肉亲哥儿俩。被砸死的孙二方三十几岁,媳妇不答应,告县。孙大麻子不承认,可县令盯得紧。虽无证人事情到这呢,刚敲一板都承认。
黄庄这个是局主,开宝局为生,请来聚赌的人谁赢按三七抽头。他老婆给做饭,谁吃谁花钱。壮年的两口子想出策略很得意,可这生意没两下子还真干不了。
两年后他富了,老婆也心活了。六成的漂亮人脚大。这群赌贩当然什么人都有。日久天长给这位大脚起个白鹅的名,岁数小的叫白鹅嫂子,或称姐姐。
这娘们从此淫欲暴发,这男的也不在乎,为了养宝局谁和自己娘们推推打打,扒弄下脸蛋成了俗习。
这男的买个小走驴,铃铛挂在驴脖上,谁碰上,谁碰上谁都叫杨二爷。这天他去香河去两天。
这娘们日久胆大了,四十岁偷个二十多岁赌贩。这小子家里有买卖又有地,是个浪子财郎。是夜宝局仍是吆五喝六,唱宝的唱宝押的押。这娘们把这小子拽进西套间,脱了一搂大干起来。这小手有抻劲,绝了。这娘们是越来劲头越大,比起自己男的那个特舒服。两个对了劲没完没了,一个不松一个不放。对着啃嘴嘬舌头,鼻子妨事歪着来。
这位杨二爷没在香河住下,一黑天赶回来。他拴好驴去东屋,见宝押得正盛,艳花齐开。想太太睡下这是俗常的事。可进入套间,大麻油灯点呢。嗬!是谁在搂呢?都在赤光玩得很好嘛!
他想捉奸捉双是把握。他蹑手蹑足烈火升腾着,寻出一根小两披绳又进得套间。两个搂着对嘴啃呢,下身不动。嗬!娘们抬头钻小子嘴。这个杨二爷会两套拳脚,小两披麻利快将两个头拴摞一起。这娘们想是上边小子玩花活,小子认为是下边娘们又上瘾磨,都更加紧玩弄,小两披越扯越紧,登时两个脑袋变成一个。再想跳出法网是难得。可杨二爷仍气,气越来越大绳子越抻越紧。这个麻油灯影影绰绰,就和阴曹地府一个样。燃眉之急一晃之念,两个淫邪之徒同赴那阴森森火海,还没放弃唢呐的五音六律中韵情。
可是先死容易后死难。杨二爷正想辄,先盖上被子而后秘密背出这俩埋掉,也算解胸中烈火闪电暴雷之怒。
可事不容人所想。从外进来两个人和杨二爷借钱,这俩一见愣住,跟道二爷怎回事?可因着借钱急,没想当前偶遇奇径急。
杨二爷此时火焰稍熄,只为后事打算,可又碰上这借钱的一个就是本镇保正,他此时张口结舌地道:你俩……看……
保正一看中段还钎着销呢,可保正也和这白鹅弄无数回,不免想起白鹅所说:我可没有过别的事,只你一人。不免醋心颤栗起来。戒心暴起说:二爷你可真有办法。捉奸捉双,报案光彩。这时的杨二爷良策均失,又想起老婆过日子是好手。
十九岁过门可称恩爱夫妻,这二年帮局处处热心,只眼前这小子挤压着自己老婆,一时错了念头,想一把招回也无路。他可没有吴大生的招数,忍痛绞心,至今不说老婆一字不好。儿媳更是一字不提。花花世界谁知细情?众口猜测两扇皮。装聋装瞎也其上是一个好念头,打中心机忍为高。
保正心眼一多,保官开验,唐玉书亲自上马。席棚内摆着垒着好淫的,还在中路交叉未变样,小两披还在脖子上紧缠。
唐玉书当然从标追究其本,抓捕赌局全部人员无一漏网,也把这小子的爹搭上,即是黄庄泰来杂货庄东家。绅差商董保正一干人拉至县署。这一案从去年九月份至今朝,三月初方有个头绪,上呈至今未批回。
上奉是因赌局引起淫风。虽提一双奸淫罪在赌局局主,全部赌犯与白鹅通奸者十七名。
祝莲把这十七名列入充军,发往新疆。余者一年三年坐牢。杨尚峰即是杨二爷,持局主引诱聚赌,逗出非法。沿道民间不安,虽捉奸情,捕捉一对勒死一双是非法行为,形成赌坊罪加不赦,立即归原地斩首示众。
另一个是大松各庄,同治五年八月初三日下午入西盗窃玉米,玉米杀戮人命案。
原因老玉米眼前就要掰取,这位老庄稼汉虽说九亩地,七口人。仨儿子俩女儿,加上四十岁两口子。年年和地老鼠一样,有余粮。他叫赵佑余,今年四十二岁。他偷老玉米是历来惯手。总是在掰玉米的三两天,或你这头开始掰,他在那头下手。不管张三李四多好多厚,玉米放在手方是真正好东西。
他生来眼尖耳朵长,向来不用正眼看人。他掰下玉米不向家弄,都放在他老玉米地中,他是眼快手快脚快。
谁丢老玉米谁找守秋的赔补,赔不了准数,十个里赔七个或按价追补银子。
这村守秋的是三个人,按地亩拔领,三年光景总是白干,因赔完丢户就瓜干毛净。因此这三个守秋的早有防范,总在村的各要路和有目标出入口守个严密紧实。
这眼前又要动手掰玉米,三个守秋的对上赵佑余,他又叫赵结巴。说话有点费劲,不算太结巴。这时他肩上明披一个两头有口的"梢马子"。这一带出门赶集上店都背这个。
赵结巴前边走,三个守秋的后跟。入地时总追踪跟影,赵结巴下手开掰,他不要玉米皮,脱掉没响声。
他送回自己地四趟,他是一边走就掰。一连几块长垄地百亩左右。他心里乐滋滋,横走横掰竖走竖掰。都是一尺长的,小个不要瞎棒子更甭提。
他此时眼盯的是玉米,没想地下豆棵里藏人。一声“赵结巴!你还掰是怎的?”赵结巴手拿老玉米照这人迎面打去。只听一声哎呀!而后这人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