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二审他们总在前方的那客厅谈心。这时明王哥和她爸早就领认下,孙仲总是喝四两,今天没喝。
这顿饭娘十几个吃个愉快。赛荣赛花都知这里事,还是谁也不多说一句,妍玲可是爱玩笑,可正事不提。妍玲吃完拽小英卓妆琼芳明玉,又伸手去拽九姐十姐还有银花来翠,刚要走红净叫上道老姨带我带我。
妍玲笑道:这下麻烦啦。红净道姨要不带,你坏坏环。妍玲笑道:你妈才坏呢坏呢坏呢。叫你妈想办法吧,你妈会坏出你这么个灵珠子。红净道不不不姨是灵珠子。
这样都招笑起。妍玲抱起又亲又啃,去正房把明玉头上的都摘下来,又梳个大辫子这方向外走。明玉双手拽叫老姐老姐,妍玲笑道我不老,我嫩着呢。明玉笑那我叫嫩姐姐。小英笑道:没有嫩怎能出老呢?不过排行出个老字。明玉笑道:这些字眼留我说书啃吧,有时说闲有时说忙。我对这两字翻上翻下睡不着觉。
妍玲笑道:闲就是色色留空。是一个人不再想什么。忙即是繁忙,事情多,或一种干不完又来了很多事情。这是简单这么说。如果不简单说,闲即是从忙出来不忙,比如一个人死去,她不忙,除非起死回生。这是闲的必由之路,一个活人要不死,即没有闲字当头,总是一天朝夕皆忙。忙即是繁华景况。没有人繁华什么?又例如你敲响了音器,是为招集人群,看看人多是人少。人少你就无心唱,你振不起精神,也可说闲。你一看人多,你从眼泛起忙的精神。越忙越说越起劲。从中可以变出很多幻想,这东西是你想不到的。
偶尔它又摆在你面前。你哪天都是幻想中找姐姐,总找不着,这只是空想忙。有朝一日,你有着这决心,可是这种决心是忙。在精气神不得闲,这就是幻想的高超。实际摆出你的眼前,这又变闲。
明王笑道:这闲字不过是个口头话。老姐姐我比一下,你看我说的对不。譬如见到邻居张二婶,您闲时来我家串门。其实这闲字是从忙中搞出来的。妍玲笑答:对呢对呢。正说着听谁笑呢,路过腰房,嗯是孙仲,又喝得酒。
小英道:大姐夫别叫老爹喝多呢。孙仲急回道:不多不多。这么一来这笑止住。
明玉道:姐姐咱们赶进去看看都是谁。妍玲道:咱先玩去,回头给你都认识一下。出得街门,拐个弯抹个角进得南门。本来又是下午,街面人不多,显着萧条。对面一位四十岁妇女手提着一大壶开水,走至胡同口,歪头看这几个大姑娘心奇,步伐慢着些。
从胡同口里跑出一个男汉,猛撞在这位妇女怀中,这妇女见不容工夫躲,妈呦一声。这提壶的手沉,身子一闪。这猛汉正撞开水壶。开壶怎能不放手,立把壶兜住,随着大汉肚带出。故此这样慢了步数。
这开水壶只悬一时,哗一声,热气从他两条腿冒上全身,立刻倒地。同时见从胡同跑出一条大汉,手持把切菜刀,嘴里喊今天就是今天,决决不能叫你再把今天过!举起刀对准这位受烫的头。团这受烫者卧地无挣扎之力。这位举刀者,是砍老实的。就在这千钧一棒之下,眼见刀到头掉。
红净举着小手喊:不好!脑袋脑袋掉啦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