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自然是大晋王宫。
与此同时,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众人发现屠杀停止了,便回头惊恐地观察着情况。
“那个女人好眼熟啊。”
“等等,她不是我们的公主吗?”
“没死吗?她没有死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人们议论纷纷,带着恐惧躲避着。
北堂殊听到下方的声音,朗声道:“她是你们隗国曾经的公主,不日后,她便会与孤成亲,成为大晋王后。”
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要不要脸,居然要嫁给敌国的君王!还是这个暴君!”
“苍天无眼啊,隗国皇室怎么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啊。”
“真是丢隗国人的脸!呸!”
“都怪她,要不是因为她,我们的亲人也不会死得这么惨!都是她的错!”
……
密密麻麻的谩骂声累积在一起,哄闹成一团。
不知从何处飞来烂菜叶子,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
紧接着是飞过来的菜根与石子。
她狼狈地躲在木柱后面,忍受着那些侮辱与诋毁。
北堂殊嘴角弯起,人性就是这样,这些人不敢去惹他,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在她的身上,仿佛她才是屠城者。
这样也好,让她认清旁人的嘴脸,被所有人抛弃,才能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人们好像只需要一个宣泄情绪的突破口,将所有恐惧与愤怒推给她。
是她连累了大家,连累了全城的人。
北堂殊亲自控马过去,来到她身旁,那些丢砸的烂菜叶骤然消失,无人敢扔。
他对她伸出手。
“上来吧,与孤回去。”
她回头看了眼百姓,即便满身狼狈,依然坚定地开口:“我不回去,这里是我的家。”
北堂殊身子前倾,“孤再说一遍,上来。”
在他身后,高高的白帆被血液泼湿,整个天空都透着暗红色。
她沉沉一叹,伸出手与他相握,他一把将她捞上马背,坐到了前面。
北堂殊将她圈在怀里,单手握着缰绳在手掌处缠绕两圈,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调转马头,回行宫。
街上飘荡着血腥味,回头的路上满地尸体堆积如山。
“你好像很冷。”北堂殊将手探入她的衣裳里,“别抖。”
“拿出去。”
她语气冷漠,每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都恨不得把他扒皮剔骨。
北堂殊将手拿出来,老老实实放在外面。
“孤不会再伤害你了,你不用怕。”他心满意足地揽着她,如今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感受着她的柔软与温热,他烦躁的心绪才平稳下来。
“待回去,孤便昭告天下,举办封后大典。”北堂殊难掩笑意,满心欢心,“孤已经下令修建陵墓,刻好我们二人的碑文谥号,百年之后你我二人合葬一处。”
他将她搂紧了些,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蛊惑:“将来这大晋江山亦是你的,嫣儿,嫁我之后,国号可以为你改成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