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办公室内骤然响起手机的震动声，足足响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原本以为会停歇下来，谁知再次嗡嗡震着，大有一种‘不接通不罢休’的架势。

唐礼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拧紧眉头，起身去翻她的包，把她的手机拿了出来。

“乔娇。”他看了眼备注，知道这是她的室友，直接把手机扔给她。

祁嫣急忙接过接听：“喂？乔娇，怎么了？”

电话那头，乔娇声音焦急，大喊着：“你快回来！！家里煤气炸了，炸了！！！”

乔娇大哭：“吓死我了啊啊啊……”

祁嫣瞪大眼睛：“煤气炸了什么意思，爆炸吗？”

“那倒没有爆炸，今天煤气灶打不着火，我想自己试着修一下，结果有一个螺丝是松的，我好像没拧紧，打火的时候火焰窜了出来，吓死我了！还好我关得快，呜呜呜，不然咱家就着火了。”

乔娇几乎是一直喊着的，声音极大，就连一旁的唐礼也听见了。

祁嫣安抚着：“你人没事吧？”

“头发被烧焦了呜呜呜，一碰就碎成渣滓了。”乔娇崩溃嚎叫：“你快回来啊，我好害怕啊，怎么办啊。”

“你别急，我现在叫车回去。”祁嫣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切换到叫车软件的平台设置目的地。

电话那头乔娇还在嚎着，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唐礼眉头皱得更深：“需要叫救护车吗？”

“她应该就是被吓着了，我回家看看去。”祁嫣整理着衣服，匆忙来到他面前，踮记脚尖亲吻他的唇：“下次补偿你。”

唐礼斜睨她一眼，转身来到办公桌上的电脑前，敲字联系值班的护士，没过多久，一个小护士拿着一瓶烫伤药膏进来。

“唐院长。”小护士打了声招呼，把药膏放在桌上。

“嗯。”

小护士放完药膏就走了，唐礼把烫伤药膏放进祁嫣的包里，“回家注意安全，别碰煤气，叫专业人士来修。”

“好~”她软声应着。

直到坐上网约车，祁嫣的心才踏实些。

她回过头，整座精神病院的楼房犹如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将所有的人性吞噬，明明好几个窗户亮着灯，那灯盏在浓稠的黑暗中也变得幽深诡谲。

她能看见唐礼的影子，他站在院长室的窗口俯视着她，他的身影更像是深渊中晃动的幽灵，没有了外观的迷惑，他所有的阴暗面都会在黑暗中展露出来。

他也是一块难分的骨头。

祁嫣顺利到家，进门后，乔娇正敷着面膜，盘膝坐在瑜伽垫上摆动作。

“回来了啊。”戴着面膜的乔娇说话不方便，瓮声瓮气的：“我的电话有没有很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