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见自己师傅的表情里透着怒气,心里也不太放心。好不容易磨得师娘松口了,师傅可别去把人再给得罪了。再说,师娘对他估计还是有些疼爱的心思,可对师傅这个负心汉那就不一定是什么态度了。。 如此想了一番,陈皮觉得还是该跟着师傅,于是也折回了红府。 二月红见到齐铁嘴的时候,八爷正在和安锦一起下棋。安锦见二月红那看陌生人的目光,心里突然就放下了。有时候所谓的值不值得,不是看眼前的这个人,而是在于自己的想法。 齐铁嘴也很惊讶,这个时候二月红不是应该在梨园唱戏么?怎么会来他这里?想到陈皮的那声师娘,八爷的心里略有些堵堵的。 “二爷来啦?快请进~茗烟,上茶。” 待茗烟上好茶后,二月红按耐住心中的怒气,喝了一口茶,便直截了当的问道:“今儿我家陈皮从齐宅回去后伤势挺严重的,衣裳大半都被血染红了。八爷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只是你也知道我就那么一个徒弟,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竟让你把他伤成这样?八爷倒是说一说,我也好回去好好‘教导’一番。” 刚进门的陈皮一听这话,就知道师傅是误会了。这话里的意思他都听出来了,而这个中原因又暂时不方便和师傅讲,难道要和师傅说:啊,师傅,你睡了我媳妇?我伤心之余便孤身一人挑了人家的分舵? 再说师傅和丫头结婚的时候他的这些记忆可还没有回来呢。事实已经这样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丫头的命,“师傅,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们先回府,我一定好好交代。” 齐铁嘴听到二月红这样说,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好你个二月红,你徒弟的伤关我何事?你是不知道你徒弟做了些什么事。他早上就不声不响的翻我家墙头,中午呢又莫名其妙的下跪让我们救丫头。” 齐铁嘴紧紧的牵着安锦的手,目光直视二月红,“我到底几斤几两你和佛爷是知道的。我要是能有这水平,哪里还用在这一亩三分地混日子!” 听到这话,二月红心里也知道肯定是自己误会了什么,他自来是有侠义之心的,对齐八爷的为人也是清楚的,不过自己唯一的徒弟,看到那浑身的血,有些失了分寸,就想左了。 二月红双手作揖向八爷道歉,“对不住了,八爷。你也知道陈皮是我唯一的徒弟,见着他浑身是血,我就有些失态了。改天请你喝酒赔罪。” 虽然是自己没弄清楚这事,误会了齐铁嘴,可齐铁嘴那防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陈皮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说来这陈皮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回去就要让他跪祠堂反省。 被这么一通闹腾,八爷和安锦两人也没什么心情在讨论婚礼的细节问题。刚好这时佛爷的通讯兵来找八爷,说是佛爷有请,于是只剩下安锦一人。 今天见到二月红,安锦的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是却也没有怨念的。这几天她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她之前的那个世界。二月红没有和她相遇过,也没有和她之间的记忆,所以也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 而说到丫头,以安锦所知道的信息来看,倒是可疑得很。那天初见,她的记忆还没全部回来的时候就对那丫头的气息很不喜,现在想想那是活尸的味道!这就有意思了,盗墓的人遇上粽子常见,遇上活尸的几率也不是没有,不过看他们的表现好像并没有认出来。 安锦到是不打算管这个闲事的,本来这事就和她没什么关系,而且二月红他们也是活得好好的么。如果她好心去说些什么,说不得人家是以为她嫉妒人家夫妻恩爱呢。她安锦和二月红、丫头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 等到齐铁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安锦闻到了八爷身上有腐朽的味道,估计是碰到墓里的东西了。她想给八爷一个拥抱,来驱驱八爷身上的邪气,却被八爷躲了过去。 八爷见安锦委屈的眼神,解释道,“今儿和佛爷一起在火车站碰到的东西不太干净,我先去洗个澡在和你说。” 这男人的体贴总是让她心软,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自己的猜测误会以及无可奈何的要保住自己的命,才有了和八爷一起过日子的想法,那么现在就是真心实意的想和他一起度过这一辈子。——女人对男人毫无底线的宠溺总是无法抵挡。 齐铁嘴让小满准备了艾条和一些驱邪的东西泡在洗澡水里,然后把穿过的衣服用火焚烧过后,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抱住安锦。以前他是不会这么仔细的,可他哪里舍得怀里的女孩受一点点的伤害呢。 齐铁嘴刚说了几句在火车站的事情,刚好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两人便牵着手去了餐厅。 火车站?安锦心下了然,不过想到刚才牵八爷的手,精神力却探到了类似发丝的寄生虫卵。 两人坐在餐桌旁,安锦突然说道,“突然很想吃糖油粑粑。” “好,我让小满去买。” “不要,人家就想吃你买的。” “好好好,我去买,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等齐铁嘴买回糖油粑粑的时候,整个宅子里多出了一种奇特的味道,深吸一口气,里面包含着晚香玉和天竺葵的味道。而这两样的主要作用是驱虫。 “回来啦?夫君辛苦啦~刚才我闲来无事就多做了一道菜,夫君可要全部都吃掉奥~” 闻到那菜里略带血腥味,再想想整个宅子飘散的味道,齐铁嘴心里有了猜测。估计是今儿下墓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弯腰亲了一下安锦的嘴角,“好,谢谢夫人的良苦用心。” “不客气。”想想刚刚用掉的几株两百年分的药材,安锦笑得异常灿烂。这材料越珍贵,她欠齐铁嘴的因果就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