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义上来说，我们可以获得戈斯罗家族的人脉、声望、财富和土地。所以，对你来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 啊…… 啊…… 啊…… 求求你…… 放过我……”
布乔纳扑了上去。她只能道歉。现在，他只能完全屈服。跪下……
不，他只能被踩在脚下，被压垮。他应该还有谈判的余地。他不能被夺走余生的所有东西……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疯狂地冲向李明。
他跳起来，朝李明的床扑去。
他跳起来，朝李明的脚下扑去。
他被压住了。
但是。
！？
“哈！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用脚尖猛地踢向他那葫芦形的脑袋。
“我已经不值得你道歉了。就算一只水蚤，一只草履虫向我道歉，我也无动于衷。这种表演已经毫无意义了。”
李明的表情出奇的冷酷…… 不，冷酷都无法形容。那双眼睛就像在看一只虫子一样毫无感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下巴，下巴啊啊啊啊啊啊！”
另一方面，布乔纳一边流着血，一边从脱臼的嘴巴里发出惨叫。
“啊，对……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什么都做。啊，我满足你任何愿望。啊，真的。啊，所以…… 啊，所以……”
“……”
沉默了一会儿。
李明轻轻叹了口气，张开嘴说道。
“奥伯萨…… 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不去了。你们准备好了就立刻出发吧。”
“是。”
“啊，那，那样…… 啊，等等…… 啊，等等……”
布乔纳追着正要打开门离开的李明。
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他听我说话？怎样才能让他正眼看我？就在他思考这些的时候，迎接的马车已经向这边驶来。
这时，李明曾经说过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当我再次回到这座天神殿的时候，你会哭着跪下向我道歉。”
布乔纳立刻跪了下来。一边抽泣着，一边不停地磕头。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啊…… 希…… 啊，对不起。就是这样！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
他一边流着鼻涕、眼泪和汗水，一边把头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不要再要求了…… 求求你，看我一眼，他在心里祈祷着。
但是。
李明的目光没有转向他。
“啊啊啊，求求你。啊，求求你原谅我！”
他像个婴儿一样嚎啕大哭，却完全被无视。他如此大声哭喊，李明却仿佛听不见一样，连头都没有回。
只有…… 只有…… 只有……
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在几十个女仆面前…… 在心爱的海伦娜面前。
“不过…… 我觉得你并不喜欢跪着，所以我原谅你。”
这样的耻辱……
马车到了，李明上了车。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已经没有迟疑的时间了。
“啊…… 啊，啊，啊……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不是跪着，是趴着，我原谅你。”
他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开始走。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实。但是，如果他不这样做，如果李明不回头，他就会失去一切。
布乔纳下定决心。
然后。
一边憎恨着李明。
一边想着海伦娜。
一边笔直地躺在地上。
一边用腰部摩擦着地面。
“啊，哈…… 哈……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请原谅我……”
……
……
当他抬起头时，马车已经不见了。
在谒见室。坐在最奥中心的艾维尔达斯皇太子，满意地注视着眼前排列的派系成员。
“不过，这次的谒见真是太棒了。”
“是的，真的很精彩。”
“嗯嗯。”
作为首席秘书的格拉斯附和着，诚实地点头。那个严厉的皇帝陛下……父亲毫不吝啬地称赞了自己。想想已经有多久没得到这样的赞美了。即使现在回忆起来，心中仍不由自主地感到激动。
不久后，李明和奥拉秘书进入了房间。
“欢迎你们的到来。”
“是！”
艾维尔达斯皇太子满脸喜色，手轻轻拍打着。黑发青年英姿勃发，单膝跪下。
“多亏了你，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赞美。你真的做得很好。”
“是！”
“嗯嗯。”
和之前无礼的态度截然相反，礼貌的举动让他更加高兴。艾维尔达斯皇太子真心感激。这样的功绩，实在不是随便就能展示的。
“这是个破格的功绩。我也该给予奖励了。那么……我决定将老挝领授予你。”
“谢谢您。”
李明低下头表示感谢。派系的成员们突然骚动，但这一切都在事前的安排之内。
老挝领是众多皇太子领地之一，位于泽尔克桑领旁边。李明一直在要求的那个地方，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地理位置优越。
对于艾维尔达斯皇太子来说，这片土地的收益也非常高，因此放弃确实让人不舍，但既然在之前的交易中已经决定了，便没有其他选择。
“不过，这样一来，你就拥有了泽尔克桑领和老挝领，两个邻近帝都的领地。这真是奢侈。”
“是的，这是我不敢想象的荣幸。”
“……”
帝都与六个领地相邻，其中的两个如今已经归入李明名下。在出入帝都时会设立关卡，那里的收入也是极为可观的。
在金钱方面，拥有邻近帝都的领地也是极其重要的。
“……”
想到这里，心中又升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果然，老挝领令人惋惜。
艾维尔达斯皇太子微微前倾，开始说话。
“那么，再次问你，李明，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的派系？”
“……”
“艾维尔达斯皇太子殿下，这样的提议我认为现在还不合适。”
果然，奥拉秘书插嘴。她在之前的会议中并没有对此进行安排，所以现在显得有些慌乱。
确实，李明和老挝领的移交契约已经达成。这种交流，只不过是在向周围展示私下的交易而已。
但眼下的谒见已经顺利度过。证据也在签订契约魔法时全部销毁。因此，对于李明不必过于顾虑。
“嘛，也无所谓。我再声明一下，我完全不在意这个。真的不在意。”
“……”
艾维尔达斯皇太子微微一笑，俯视着李明。经过如此无礼的行为，当然不指望他会加入这个派系。然而，这位将领的优秀之处是毋庸置疑的。
我要把他当作抹布一样用尽。
如果他不愿意加入派系，立刻就会被视为敌人。当然，加入其他派系也绝对不允许。
我会彻底将他打压下去。
然后，艾维尔达斯皇太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
“哦，对了，关于布乔纳的处理。”
“是。”
“我决定将他降为奴隶。”
话音刚落，派系的成员们瞬间骚动起来。
“……根据现行帝国法律，上级贵族身份的布乔纳秘书官并没有犯下任何罪行，不应该被降为奴隶。”
“我已经收到了奥拉秘书的报告。他们手中肯定掌握了大量证据吧？”
“……”
艾维尔达斯皇太子露出得意的笑容，显然他早就掌握了所有动态，甚至在这一过程中故意放任。
当然，在派系内部可以掩盖这一切，但我绝不会去救那只猪。实际上，即使是高级贵族中的佼佼者，我也能用权力将他打落。
“你遭受的来自那只猪的损害和麻烦绝对不小。真的，降为奴隶已经是非常宽容的做法，但这也是我出于心意的考虑。这样一来，你的委屈也总算能稍稍得到平复。”
“……”
要明白，反抗我这个殿上人等于反抗天命。感到恐惧吧。就算是高级贵族的达奥斯，我照样可以让他沦为奴隶。
“如果你拒绝也没关系。但，李明，考虑到你的能力，实在是可惜。因为那只猪的无礼行为，导致我和你之间的缘分就这样断了。”
“……”
来吧，我已经给你留了退路。现在，如果你把一切责任推到布乔纳身上，我会放你一马。作为光荣的皇太子手下，我会好好使用你。
既然已经给予机会，接下来只需低头便能加入派系。多么简单。
来吧，低下头。
然后，恳求我“希望加入派系”。
艾维尔达斯皇太子俯视着他，带着无尽的优越感，问道：
“怎么了？快告诉我答案。”
“……还不够。”
“嗯？你说什么？”
“请将我降为奴隶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