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把草稿纸放到程淼面前，伸手放在程淼头上，把他的脑袋转了过来，一手禁锢着，不让他再转过去，轻声道：“看。”

程淼一看纸上是刚刚卡住的那道题的解析，“你做出来了？”

陆屿嗯了一声。

程淼顺着思路想着，原来是这么个解法。

题是解决了，但画这事还是过不去的。

程淼不依不饶道，“那个到底画了什么啊？怎么就不能说呢？”

陆屿轻叹了一口气，“答应，别人，不，说。”

“谢泽轩怎么只给你看，上面画了你吗？”程淼猜测道。

陆屿点了点头。

“他怎么画你呢？不会吧！”程淼想到了沈泽刚刚的警告，突然就联系了起来。

沈泽是看了画，才说了那段莫名其妙的话。

“陆屿，你抬起头来，你告诉我，你他妈不会喜欢谢泽轩吧？他还没成年呢？你这是犯罪。”程淼一脸严肃。

陆屿不置可否，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程淼觉得陆屿这是默认了，他把卷子往旁边一推，“不是，你和谢泽轩才认识几天呢？他纸上画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啊？”

陆屿听着程淼开口闭口都是谢泽轩，满心担忧的就是他会不会伤害到谢泽轩。

他皱眉看着程淼，听着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句句是质疑，没有丝毫的信任的可言。

傻子。

陆屿把桌子往前一推，起身走了。

“你干嘛去？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程淼朝着陆屿喊了一声。

但陆屿没有回头，径直走出教室，程淼本来想追上去。

但偏偏有个小孩要上厕所，他只得先管这些小孩。

陆屿出了教室，在特教中心闷闷不乐地走着，内心的憋闷无处宣泄。

程淼每天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他走到一层和二层的楼梯口处，一低头就看到一起坐在拐角处的谢泽轩和沈泽。

谢泽轩手里拿着酒精，是他们刚刚从校医室拿过来的。

他拿着棉签蘸着冰凉的液体，极轻的擦过沈泽的鼻尖，边擦边观察着沈泽的脸色，生怕弄疼了他。

沈泽看着谢泽轩轻手轻脚的样子，啧了一声，“没事，不疼，你放心弄。”

谢泽轩笑了笑，动作还是很轻。

“小轩，你知道什么叫谈恋爱吗？”沈泽消毒的间隙又试探道。

谢泽轩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棉签又换了一个。

“你怎么知道的？谁和你说的？”沈泽又炸毛了，生怕别人忽悠了他家乖巧的小哑巴。

谢泽轩比划了一个电视的表情。

“哦，别瞎看什么电视剧，你这个年纪要多看看动画片。”沈泽微微抬起下巴，方便谢泽轩给他嘴角消毒。

谢泽轩小心地把他嘴角的血痂擦掉，冰凉的酒精让沈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谢泽轩安抚的吹了吹。

放好酒精，谢泽轩突然想到了中午看到的程淼和陆屿的拥抱亲吻。

他比划着问沈泽：男的和男的可以恋爱吗？

沈泽下意识紧张起来，他乱七八糟地解释着：“大部分人不这样，所以我们一般都不这样，男的还是要和女的恋爱。”

谢泽轩：那男的和男的在一起是不对的吗？

谢泽轩的表情有些担心。

沈泽皱着眉头道：“也不是不对，但会很难，你喜欢男的吗？”

谢泽轩又比划着：“那恋爱会抱在一起吗？会亲吗？”他不知道程淼和陆屿是不是在恋爱？就想着先问问沈泽。

沈泽猛地站了起来，“谁抱了？谁亲你了？”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只等着谢泽轩说出口就去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