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跑不了，他就和小哑巴一起死。

“是我，程淼。”外面的人边敲边道，他们走了五家酒店，终于在这家问到了。

里面的人不出声。

程淼怒火一下子上来，他猛地一踹门，骂道：“沈泽，你他妈的开门，你无声无息把小轩拐走算怎么回事？”

随后，门啪的一声开了，沈泽站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谢泽轩站在旁边，拉着沈泽的手，红肿着湿漉漉的眼，泪汪汪的看着程淼。

程淼的心倏然一软，突然有些想哭，他深吸了一口气，把矛头对准沈泽。

他毫不客气地朝着沈泽怒吼道：“你打算把人带到哪里去？你两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去流浪吗？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吗？如果被人拐卖，你哭都不知道去哪里哭。”

沈泽猛地抬头看向了他，刚刚的梦他觉得分外真实，好像是真的经历过的，即使醒了，那痛不欲生的感觉也没有散掉，刻骨铭心。

程淼看着沈泽也微微发红的眼角，满脸颓唐的神色，突然意识到，他其实也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孩。

他能怎么办呢？换作是那个时候的他，也觉得跑掉是最好的方式吧。

谢泽轩一手拉着沈泽的手，一手拉了拉程淼的衣袖，程淼轻叹了一口气，“算了，进去说吧！”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程淼和陆屿坐在床边沿，谢泽轩脱了鞋坐到床上，沈泽坐在他旁边。

“你们为什么突然跑了？”程淼问道。

沈泽把两人下午回来时遇到小护士的事情说了一遍。

“所以说，他们是要把小轩的心脏换给那个霍总的儿子？”程淼皱眉道。

这么看来谢泽昊很久之前就已经没了吗？

他下意识看了谢泽轩一眼，小孩低着头，忍着泪不哭。

陆屿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在、福利院、录、到的。”说完他点开了播放。

当听到刘院长说起谢泽昊时，谢泽轩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他记得哥哥最后离开时看着他的眼神，那时候太小，还看不懂那是无奈和不舍，因为觉得哥哥抛弃了他，他都低着头没有看他一眼。

他明明说过，等他长大了，他会来看他的啊！

谢泽轩抽噎着，泪水不断的流着，整个人都要哭背过气了。

沈泽抱着他，轻抚着他的背，两只眼通红。

程淼握紧拳头，内心酸涩无比，他没有猜到是这样的真相，比想象中的更无耻，更黑暗。

什么时候同样是人命，也有了三六九等，有的人可以随意的践踏别人的生命，有的却连简单的活着都做不到。

录音放完了，没有人说话，只有谢泽轩接连不断地抽泣声。

良久，程淼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天也回了一趟福利院，那个叫阿娟的护工，从院长室里偷了两个档案袋藏起来，被我拿走了。”说着，他从书包里取了出来。

当时急着找谢泽轩，都没有打开看过。

程淼先拿起一个比较厚实的袋子，里面是一个个的小册子。

每一份上都写着收养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