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车站。
崔梵汐和李军下车后,傻眼了。
崔忠义手里拿着一把粗粗的绳索,脸色阴沉。
“崔梵汐,你要想再往前走一步,先问问我手里的绳子答应不答应?!”
知女莫如父。
崔忠义不允许自己的任何女儿成为感情上的跑马人!
既然苦口婆心教育不听,那就只能家法伺候了。
“姥……爷……”
崔昊天抱着崔忠义的腿,奶声奶气道。
崔忠义单手托起他,另一只手依然紧握绳子。
“叔叔,我回去后就和汐汐领证结婚的……”
李军呐呐道。
“你给老子闭嘴!现在不干你的事!”
崔梵汐现在的问题上,崔忠义认定就是崔梵汐的错!
思想不正!行动就跟着歪!
李军垂着头没敢再说话。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崔梵汐原本还想使用自己的大小姐脾气扭转局面,偷眼看了崔忠义一眼,发现眼前的这个父亲此刻竟然像个铁面无私的大将军,一言不合要斩她首示众的威严,彻底不敢犟嘴了。
“爸爸,我跟你回去……”
崔梵汐跟着崔忠义往回走。
李军也准备跟着,崔忠义瞪他一眼,沉声道:“不要跟!”
李军身子一激灵,吓得不敢再前走一步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发起火来如此吓人的人,火苗不大,却能一下子把人烧死。
崔忠义把崔梵汐带回家后,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对女儿动了家法。
冯兰兰吓得再不敢叽叽喳喳,捂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滴。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崔梵汐吃了家法又被罚跪的这个夜晚,崔忠义坐在沙发上熬红了双眼。
他在反思自己的错——对崔梵汐的教育上心太软。
孩子的错误背后,是需要审判自己的父母。
崔忠义审判了自己一夜。
早上,他熬了一碗面汤,端到崔梵汐面前命令道:“喝下去!”
崔梵汐伸出鞭痕累累的双手接了碗,大滴大滴的眼泪滴在碗里,她喝下了自己的泪水。
“抬头看着我!”
崔梵汐喝完汤,崔忠义命令道。
“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年的今天,不允许你再谈恋爱!努力工作!剩余时间努力带昊昊!
一年之后再说感情的事!
你可以不答应!但你知道不答应的结果是什么!
每天回来住!不允许住你妈那里!住这个房间!”
崔梵汐的眼泪又大颗大颗往下掉,但她没有拒绝,她撑着地面跪爬到崔忠义面前,哭道:“爸爸,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爸爸,我以后听爸爸的话,一定好好工作,慎重对待自己的感情……”
崔忠义拉起了她。
崔梵汐来到卫生间,看到接满的一池温水,敷伤口的药,又哭了一阵子。
她回想起了这么多年父亲忍辱负重背后的牺牲,想起了为了她们姐妹三个,年轻的父亲承受着寂寞煎熬的一个又一个夜晚,想起了两个妹妹年年在工作上取得的成绩,也想起了自己任性的代价……
崔梵汐忍着剧痛开始清洗自己的伤口,她觉得自己这顿打,应该早一点到来。
“爸爸,昊昊我以后自己带。”
崔梵汐从卫生间出来后,对着崔忠义认真说道。
崔忠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