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还不给羽涅再叨叨的机会，长袖一挥，那妇人和几个孩子就都原地消失了。

羽涅认命的抬手，召唤自己手中乐器幻化成孩子的模样，而她自己变成了那个妇人的样子。

时间重新流传。

那个最初被羽涅选中的女人已经朝白营走了过去。

羽涅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却又能理解人为了活下去所能妥协的一切原则。

她实在是不忍心，抬手拽住了那个女人，“你的孩子在看着你，你今日这样做了，让他们以后如何自处？”

“总比死了再无希望强。”女人用力的抽回了手，目光中尽是绝望。

“可你……”羽涅到嘴边的话梗在喉咙里。

她突然意识到，身份地位不同，面对这件事情的心态是不同的。

她没有资格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去指责别人为了活着而做出的所有决定。

“你这个女人倒是硬气的很。”皇帝正抱着胳膊看白营的好戏，听到羽涅的声音笑吟吟看了过来，抬手指向她，“就你，你先来，不听话，就先断你儿子的手，再是脚，然后，杀。”

“赵钦，你就是个畜生！”羽涅终于当着皇帝赵钦的面儿喊了出来，血液都顺畅了许多。

“混账东西，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讳！”赵钦身边的侍卫大怒，抬手朝着羽涅脸上就是一巴掌。

羽涅可以躲的，但是她没有。

硬生生挨下这一巴掌，脸都被打的偏了过去。

那一刹那，望都城上空晴天霹雳，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一瞬间，乌云密布。

顾知还在旁边看的都瞪大了眼睛，羽涅这牺牲不小啊。

羽涅出生就是仙二代，千娇百宠，之后便是去历劫修神格出身也都极好，从未被人掌掴打脸过。

对于羽涅起点高依旧能修成神格这件事情，在仙神两界曾经也是一道传奇。

“断了他儿子的胳膊。”赵钦对上羽涅不服输的眼神，笑眯眯的命令。

“赵钦，你必不得好死！”羽涅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是神的诅咒。

赵钦不以为意的笑了，猖狂又肆无忌惮，抬手，“拿药来，世人都说牛头马面可勾魂，朕倒是想瞧瞧，这人能不能生出个牛头马面来，今日就拿你来试试看，看是你不得好死，还是朕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