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说你偷了什么法器?”
陡地,寒夜晓话锋一转,端木青愣怔。师叔这还真审上了。
“就是,是...和曦鼎”
话毕,女子默默坐开了一些,以便随时准备痛悔前非跪地谢罪。如果师叔要罚她抄什么戒律,也只能领受。
乍听法器之名,寒夜晓迅疾搜寻记忆中梵天太古的各种神兵利器。并无关于和曦鼎的印象。
年轻的九州陛下蹙眉:“是做什么用的?”
眼神犹豫的女子,唇色惨白,欲语还休。最终决定选择信任。
“是可以重铸神体的法器。”更多的端木青不想再说,忐忑溢于言表。
原来如此,难怪妖王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亲自下界到九州抓人。确实是三界至宝。
听闻甫才继位的妖王也重铸过神体,这事难道跟她有关?
寒夜晓的剖断细致入微,联想前后不禁恍然大悟,重铸神体的关键在她?
端木青被冷眸审视得坐立不安,还不待问便全招供了。
“他用我的血重铸的神体。”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的血就能有此效用,反正被放血的只有任人鱼肉。
男人一愕,摩什昱要找的可不止是法器,人怕也是要带走的。难怪端木青如此疲弱不堪,气血亏空得厉害。
看师叔若有所思,端木青嘟囔:“师叔若是要什么神体,你可等我养养再说。”
不知道下次还能挤出几滴血来。就是肉人参也得歇口气。
不意,寒夜晓轻抚那张苍白得透明的小脸,眼里布满疼惜,“我不需要神体。”
“那师叔可以把冷冰清和无色他们放了么?”
端木青抬眸,觑着不置可否的男人,心凉了半截儿。咬唇,她还不死心:“那些妇人也可以放了,步掌门的事我来想办法。”
说不定梵宝阁还有雪肌玉颜丸或者雪蕊菡萏的种子。她不知道这些法子寒夜晓一早就试过,万般无奈才用婴孩儿的初灵。
欠步生尘的他可以还。
“这些都不是你管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哑口无言的端木青,正要还说就被遽然打断。
寒夜晓沉着脸:“时候不早了,快休息吧。”她当下最该操心的是自己的身体,其他不必过问。
师命难违的端木青哦了一声,游目暖阁才悟得自己不在椒兰殿。
端木青撅着唇:“我睡哪?”
蜡烛融泪的深夜,共处的孤单寡女脸色俱是一红。
寒夜晓欲盖弥彰地轻咳:“你去榻上。”
纱橱后仅有一张榻……端木青随口又问:“那你呢?”
话才出口,女子苍白的脸蓦地腾起红晕,端木青恨不能缝上自己的嘴。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话赶话。师叔他不会误会什么吧?
偷瞥师叔,他怎么有点两眼迷离魂不守舍?
寒夜晓垂首反复揣词摩句,品出了一些虚寂静夜的邀请。再抬眼,但见端木青快速逃进纱橱,手忙脚乱解开外衫倒头就睡。
沉默不语的男人眼眸变得很深,心口的血脉里有只小兽跳得极不安分。
陡地,寺人敲响暖阁,声音带着惶恐:“陛下,玉辰宫娘娘闹得很凶,说是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