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像被割破的动脉,一股一股的敌兵从破口出涌出来,杀倒一批又来一批,前期的火攻为攻城带来了巨大的便利,城墙上现在一片火海,不会有弓箭手阻挡敌军的进攻了。
现在唯一能阻挡他们步伐的,只剩下城门的宽度就那么大,城外的敌兵不能同时冲进城里。
要想阻止更多的敌兵,就要堵住城门,“城门!”丁悦宁带领着骑兵朝前方直线冲杀,骑兵们也应和:“城门!”
一定要堵住缺口,不管用什么方法,丁悦宁此刻只有这一个念头。
“滚开!滚开!滚开!”
一阵暴躁的吼声,十几个小山般手持四米多长的大戟,全身没有一片铠甲的牛头兵随着步兵队伍,横冲直撞的涌进城门,步幅稍慢的士兵被他们一脚踢的飞起,其他士兵看到这样,连忙靠墙让他们先过。
丁悦宁也只是微微一愣,用力撑枪飞起一脚,将对方一个骑兵踢下马,抢了对方的马匹,朝这些庞然大物冲去。
两边的骑兵得到丁悦宁的指挥,先她一步赶到城门,正面与牛头兵冲撞在一起。
最前方的一个狼骑兵瞬间被大戟连人带马扫飞,像用草叉挑动干草一样毫不费力,另一个狼骑靠近最前边的牛头兵,准备突刺的时候,却被那个牛头兵身后冒出的一支大戟当胸穿过,被甩在空中,砸翻了旁边狼骑的坐骑,连人带马滚在一边。
但其他狼骑毫不退缩,继续飞蛾扑火一般冲上去。
这就是战斗的狂热吧。
当命令下达目标明确,在完成之前,时间会变得模糊不清,变得缓慢,甚至停顿,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唯有视野里能够看到的那个点,恐惧、疼痛、乃至身体都全部消失。
丁悦宁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目标,二十米的冲刺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个牛头兵刚扫倒两个狼骑,右肋下的空档立现,丁悦宁提枪便刺。
可是眼一花,一支大戟从牛头兵的腰间穿出,直奔自己胸口而来,这种大戟的戟尖并不锋利,之所以能将狼骑毫不费力的捅穿,源自于它的使用者巨大的力量。
丁悦宁急忙脚下一蹬从马上后跃,铛的一声招架住这一击,而马匹即将撞到牛头兵的时候,又被两只大戟戳中,强行摁在地上。
“散开!”丁悦宁大喊,这些牛头兵是经过训练的,看起来松散的阵型,却蕴含着致命的机关,外围的牛头兵负责杀伤,内侧的牛头兵保护,方圆十几米居然没有活物能通过。
狼骑兵分成两股,冲开两侧的敌方步兵,可是与城门中间隔了这堆牛头兵,想要堵住缺口,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他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丁悦宁试图接近牛头兵,可是他们的武器太长,挥舞起来像一只肆意攻击的巨型章鱼。
牛头兵开始推进,原本被压缩靠近城门的敌兵,随着源源不断的涌进来,又一次占据了城门。
刘备的守军的阵线不得不拉长,原本集中的兵力又开始溃散。
牛头兵的阵型又变成两排,与两旁冲进来的敌兵合成一道墙开始层层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