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住在这村庄已经两年,女孩是她的邻居——幼时便不幸失去了父母的孤儿,她的名字,叫洛琪?兰佐。
正是由于女孩不幸的身世,爱丽丝便也对她格外友善。然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友善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她害怕的是,饥饿时会忘了一切而洛琪便成了她的食物。
爱丽丝尽力的维持这样的平衡——与洛琪以及村庄的人和平相处,她不愿做流浪的吸血鬼。即使每次饥饿要跑到很远的地方狩猎。
花朵是爱丽丝唯一的安慰,他们都有相同的特点——嗜血。人类的鲜血。它需要的血液是爱丽丝每次狩猎时带回的多余的血。一旦供给不足,殷红的花瓣便会变白,直至由血红变成白色,死去。
此时,底层的花瓣又有发白的迹象了。爱丽丝带着铜制的瓶子出来门,她也需要补充能量了。
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嘶吼,以最快的速度在茂密的树林里穿走,惊起飞鸟,惊落枯叶。被叶片割碎的阳光洒在林子间,放大成美丽的光斑。若没有吸血鬼穿梭在这里,本应是和谐的一景。
清风又在吹了,似乎带来了什么异常的气息。爱丽丝立起了身。是人类的味道。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放弃了寻觅那气味的根源——她已经饱了,更何况连花朵的那一份也准备好了。
果然,血红的花已有些发白。
液体刚一进入泥土,似乎可以听见泥土里贪婪的吮吸。效果很快,微白的花瓣重新变为了妖艳的红。像不可一世的骄傲的艳丽的皇后。
爱丽丝叹了一口气。
如此坐在窗前,一看便到了黑夜。吸血鬼果然是可以静止的生物。
院落里突然有了轻微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像微微的落雨。
爱丽丝还是不由得警觉起来,盯着院落前那黑魆魆的林子。
脚步声逐渐到了明处……“洛琪!是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紧张换成了担心,才发现旁边女孩的屋子没有灯光,本以为是睡了,竟是没人。
“啊?!”似乎有些惊慌,“呃,没什么,有点事罢了……哦,现在好累,先回去睡了,爱丽丝你也睡吧,这么晚了……”似乎有些异样。
爱丽丝点点头,并没有过多问。却也心有疑虑。
屋外,阳光轻轻缓缓的泻下,落在院落里藤椅上的老人的皱纹里,落在俯身观察蝉蜕的女孩的裙摆上,落在邻屋的医生清洗出来的简易手术工具上,落在窗台上盛绽的花朵突出的血红的露水里。
面色苍白的这个活了许久的吸血鬼也突然感到一种惬意,一种华丽的沧桑。
观察着蝉蜕的女孩突然倒地,爱丽丝惊起,但她却不能冲出去。外面有阳光。
老人缓缓把洛琪扶起,拍拍裙上的土尘,女孩逐渐恢复过来。对老人笑笑,突而也看见这边爱丽丝担心的眼睛,挥挥手,示意一切安好。
“洛琪,你刚才怎么了?”爱丽丝蹲下问走近的女孩,很是担心。
“没什么,也许是中暑吧。啊,这个花好神奇!它的露水是红色的!”女孩一来便专注的看花,根本不在乎刚才的事故。
“嗯,它是不一样的植株。”仍对刚才的事心有不安,敷衍的回答。
如此殷红已经持续数日了,仍没有变白的迹象。爱丽丝再一次看这依旧这般红艳的颜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邻屋的医生又在处理一位病患,凄苦的呻吟。爱丽丝不想听。她需要去远方补充一些食物了。依旧带着瓶子,若回来时花会有些变白呢,也说不一定啊。这般想,便已风般穿梭在了林子里。
……一个身影倒下,又一个身影倒下。嗯,今天两个,可以了。于是灌满了瓶子,希望这次可以有用。
离屋子不远的地方,爱丽丝便慢了下来,她需要同人类保持一致,至少,在她的邻居们可以看见她的地方。
屋子的门是开着的?明明记得临走时虚掩上了门啊。心生疑惑。
爱丽丝愕然。
高跟鞋踩踏着灯投下的五彩的光斑,她旋转着,只能看见周围的人模糊的醉脸。
或许,这里大多数人都和亚特兰一样——内心满受煎熬,却只能在酒红灯绿的世界里,麻醉自己。
亚特兰从舞池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贾斯帕一把扶住了她。“明明心里痛苦,却假装坚强”贾斯帕心说,很是担心。毕竟,他们合作已经三年多了。
白色的青烟从鲜红的唇里淌出,眼睛微睁,似是享受。却而又瞄见了贾斯帕手中的公文袋,一把抢过。
“你还看这个干什么?”把粗辱的折了扔在一旁。
贾斯帕也不再在意,他早已习惯。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玫瑰,是黑色的。”男士不依。
依旧贪婪的将云雾吸进、吐出,“哪有什么黑玫瑰!那就像这社会的公理,根本不存在!”闭着眼,敷衍。
“不,真的,有一种玫瑰是黑色的。”
“哦,是吗?那找来啊,卡萨倒想看看呢。”微睁眼,继续敷衍。
“好啊,你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