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圆溜溜的眼睛一笑便弯弯的,很是好看:“是了~方才瞧着刀法很是生疏,想是勉强了。”
哈~还是个行家!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些个不懂的许是觉着方才的舞者腰肢柔软刀法绚丽,而以内行人的角度来看,确实只得“生疏”一评!
“小郎君说的是,阿姐方才练了几日,只在香满园登台不易,便逞强了些!”风宁红了脸,似被说穿有些尴尬!
少年只是心直口快,要说坏心还真没有,见风宁面上泛红只得无奈的摸摸鼻子:“不过舞的还算漂亮,唔~曲儿也好~”
“哈~”雅间里的男人们都笑了起来。上首的正是萧毅,此时便道:“玉子莫要闹了。”说罢又请风宁坐下:“娘子莫要理他,惯会捉弄人的,还不知娘子名讳?”
“郎君唤奴小小便是~”风宁团扇半遮面,微微抬眸瞧去,萧毅今日着了玄色直缀,面色温和。是了,这个人面上一贯是温和的,就连在山中那日遇袭,也是丝毫不见欢乱。
“小小?此名何意?”
风宁耳根都红了,团扇压得更低了些:“奴~奴十五那年幸遇大郎君,蒙大郎君赐句:小小华年才月半。罗幕春风,幸自无人见。刚道羞郎低粉面。傍人瞥见回娇盼。自~自此便唤作小小了……”
“好!”萧毅赞了声,自风宁身上细细打量一番,乌发云云、肤白似雪、眉目含情,又有那一抹娇羞,的确合得上这词句:“只不知是哪家大郎君,唔~方才小小所唱似也不似个女儿家所写?”
“那也是大郎君所作!”风宁满面都是喜悦,似乎诗词被认可了极为欢喜:“说起大郎君与您也是有渊源的,奴这才来面见郎君!”
这话有些无礼,可小女儿家的娇嗔偏偏让人无法责怪,萧毅也好奇道:“是哪家?”
风宁垂下团扇,娇媚精致的面容让雅间中的男人都不由有些晃神,嗓音亦显得越发甜腻起来:“便是安西萧王爷家的大郎君呀~若不是陈娘子听闻这是大郎君的词,奴与阿姐初来乍到,怎能在香满楼登台呢?”
咦?几人面面相觑,那萧钦对当今不满还能理解,萧牧竟然也如此?还犹愁至此?那词句中的愤怒、感慨!竟然是那被人称为聪慧绝顶的萧牧所作?他!也厌了这腐朽的朝廷啊?
萧毅纤长的手指在案几上微微摩挲着酒盏,视线却一直在风宁身上打量着,只此时却无关容貌,只是觉得眼前这人瘦弱了些,是萧牧的人?
“你与萧大郎……”萧毅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那女子连纤长的玉颈都已透出了粉色,双手更是无意识的攥紧,显然很是紧张,这样的人,萧牧会用?饶是萧毅没见过萧毅,可安西、乃至整个西域,甚至再远一些的地方,现在的形势摆着,那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亦或只有些许才智的人可以做到的,这女子,想必只是心悦于他罢。
“咳~小小居于何处?”
风宁微微一笑,酒窝处的面靥更显娇媚:“尚不知,奴与阿姐是跟着安西的车队一同来的,不过陈娘子说会与安排。”
“如此,来日再来寻小小。今日多有叨扰,小小的曲儿不错,嗓子也好!”说着摆摆手,边上便有小厮儿捧了极为精致的头面过来,风宁起身谢过,这才捧了头面告退,只路过那唤作玉子的少年时,微微眨了眨眼,这个使了一手连珠箭的冷漠少年竟然也在此处,不想平日里却是这么个性子啊!